白河抿了抿唇,若有所思地将本子合了起来。
眠眼公馆……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名字就觉得熟悉。
而且,很神奇地,在阅读日记中的内容时,他完全没有将自己代入的感觉,尽管现在的他并没有记忆,但他还是自然而然地意识到,这个日记里的人,并不是自己。
但同时,他又模模糊糊地意识到,这将是他未来的身份。
也就是说,我需要扮一个花匠……这有些棘手啊,我又不懂这些。
白河将日记放到桌上,无声自语着,视线掠过窗边,再次注意到窗台上那堆袋子。
“难怪屋里会有肥料……”他喃喃道。他之前还奇怪呢,怎么会有人将味这么重的东西放房间里。
话音刚落,他忽然感觉自己的后腰处,传来了一阵奇异的触感。
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他的皮肤里钻了出来,并一直在向下延伸着……
白河的眉毛微动,僵硬地垂下眼眸,正见一根腕粗的黑色藤蔓在地上优哉游哉地蛇行着,注意到他的目光,还扬起身子,很有礼貌地冲他点了点“头”。
白河:……
这特么又是什么东西??
白河懵了。
而另一边,那藤蔓似乎察觉到了他瞬间的僵硬与警觉,很是困惑似地歪了歪“头”,又往前凑了凑,试着碰了下白河的手背。
白河:……!
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抬起右手,防备地看着藤蔓。
白河:……
藤蔓:……?
一人一藤,面面相觑,陷入了短暂的僵持。
紧跟着,那藤蔓似乎是从他的态度中意识到了什么,原本竖得紧绷的身体,突然开心地扭了一下。
——明明那藤上是没有五官的,但不知为何,白河就是莫名知道,它现在在笑。
还是那种缓缓拉开的,仿佛反派一般的狞笑。
下一秒,白河感到自己后腰处的皮肤又耸动起来——又有数根藤蔓从他的体内钻了出来,瞧着都比最开始那根要细。它们放肆地在房间里爬来爬去,视白河如无物,其中几根,甚至自说自话地爬到桌上,游走起来,时不时探头朝饭盆里望望,还有的则呼朋引伴地爬向了墙角的花,十分亲昵地靠上去,亲亲蹭蹭转圈圈。
而最粗的那根,也就是一开始出现的那根,这会儿正不断向上延伸着——它不住往上拔着自己的高度,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白河,像是在证明什么似地,紧接着,它又抖动身体,从后面猛地推了白河一下。
白河被它推得一个踉跄,抬起头来,一脸莫名地看着它:“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