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很累么。”庄隅手揉得酸痛,看着傅时戟疲态,小声地问道。
傅时戟很久没有回答他,庄隅以为他不想理会自己,过了一会儿听见傅时戟回他道:“不累,人多,烦。”
“哦。”庄隅应了一声,心底嗤笑他这么大了还是小孩子脾气么,原来会因为人多烦躁。
“因为,我有病。”傅时戟突然转过身子 ,与庄隅惊讶的视线撞上,他搂着庄隅的胳膊,轻巧地将他抱到木质桌面上。
如此亲密的距离,庄隅甚至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香味,不是花香,微带一种苦涩,庄隅没闻过这种味道,但有点喜欢。
“是什么病,多久能治好。”庄隅软软地说道,他印象中最大的疾病就是对面寝室住着的患心脏病的小孩子,他都不可以做剧烈运动还总是要吃药。
傅时戟伸出一根食指戳了戳庄隅的太阳穴道:“病在这,它不喜欢脏的东西。”
庄隅没有听人提起过这个奇怪的病,但瞬间联想到此前自己穿着不干净,吃相不好被傅时戟嫌弃的时候。
“我也不怎么干净。”庄隅的模样在傅时戟的眼中无所遁形,他嗫嚅道:“可是你还是把我带回来了。”
傅时戟一只胳膊搭在椅子扶手上,修长的手指蜷起,侧着脑袋将头靠上去,慵懒道:“你确实很脏。”傅时戟见庄隅的第一眼就是他浑身是尘土的样子。
庄隅闻言紧绷着小脸。
“不过,比别人干净点。”傅时戟难得勾起嘴角,露出个难以察觉的笑。
他伸出另一只手,向庄隅勾了勾,庄隅用手扶着桌面,听话地将上半身凑了过去。傅时戟摩挲着庄隅的脸颊,顺了顺他微长的头发,“你乖乖听话,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庄隅连忙点头:“你救了我,我会努力帮你治好病。”
傅时戟但笑不语。
心理医生告诉傅时戟,如果一直因为工作强迫自己去同厌恶的人接触,迟早会愈加严重。只有长时间缓和地精神治疗才能让身体逐渐好转。心理医生自然知道作为傅家的大少爷是静不下来的,随着年龄的增长,用来治疗的时间会越来越短。
这心理医生是傅家的世交,还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了一句:自求多福吧,实在不行他亲自开车送傅时戟去精神病院,吃最贵的药住最贵的豪华病房。
而在这一次治疗中,傅时戟将自己对庄隅的存在原原本本地讲给了心理医生,也告诉他自己对这个小孩身上体会到了舒适感。心理医生的建议和傅时戟想的一样,将庄隅留在身边。心理医生的理由是从亲近一个人开始,逐渐对打破精神上的屏障,他见过这样的成功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