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傅时戟一同回到别院,在傅时戟为他戴上镣环的那一刻,庄隅忽然想起在傅家主宅里,被放置在傅时戟房间书架上的那些有关治疗精神洁癖的书籍。
所有的精神洁癖患者都需要一块舒适区,并会尽全力守护那方净土,不容玷污,更不容丢失。
或许傅时戟对自己这般变态偏执的行为,是因为他将自己误认为了自己的舒适区,所以不会放他离开。
而对自己的圈养,也只是因为这个疾病,仅此而已。
庄隅蓦地了然,但再也不会说出口。
他努力活成傅时戟最喜欢的模样,展现出十足的依赖和娇恬,傅时戟更加疼爱他,满足庄隅所以任性的理由。
在这漫长的时间里,庄隅哪里会一直保持十足清醒的状态,有时他会迷失自我。
回到傅家古宅,在镇子里与傅时戟牵手,张扬地走在石板路上,采买食物的过程中,傅时戟与小贩交谈,自己被他亲昵地称呼为“宝贝”,和他一起做无法食用的饭菜,在这数不尽的时刻里,庄隅也在幻想假设,若是他和傅时戟从一开始站在平等的地位,同作为普通得不能在普通的人,自己真的会喜欢上傅时戟的。
因喜爱而相守的话,傅时戟宠爱自己,而自己可以没有任何顾虑地一直依靠着他,他们只用处理柴米油盐的家庭琐事那该应该会很好的。
傅时戟更不会为了权势去娶其他女人,他们可以在不知名的地方会举办一场只有两个人的婚礼。
成年的那夜里,庄隅忍不住涌上莫名的情绪,放纵地与傅时戟做爱,甚至离开前庄隅奔溃地像傅时戟吐露真心话,希望傅时戟能疼疼他。
……但是。
假设只是假的。
庄隅的视线落在脚踝处,此时脚踝处的镣环像是着了火一般,灼烧得庄隅又痛又痒。
他忍不住用手指扯拽,可是镣环太坚固了,贴合着他的娇嫩的皮肤,尽管庄隅用足了力气,镣环依旧纹丝不动,倒是皮肤红肿起来还渗出点点血迹。
庄隅委屈地想哭,可眼泪流不出,眼底的光芒很是惨淡。
他将小衣服叠整齐纳,随手取来一个装着奢侈品的精致匣子,将里面的镶嵌着珍珠、钻石的物件一股脑地扔出去,然后将小衣服和裤子装在里面。
“我带你离开。”庄隅追问过去的自己,轻声道,“我可以做到,对吧。”
*
傅时戟的回程遇到了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