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他的狡辩感到生气:“你!”
一直揽着我的手轻拍了我两下,男人道:“我看见了。”他将白衬衫的手腕又往外侧方向拧了几分,重复道:“道歉。”
白衬衫痛呼一声,边嚷着“放开”边说:“谁让她穿这么短的裙子,不就是让人摸的吗!”
......我恨不得用高跟鞋狠踹他裆下几脚。
他没再说话,而手上力气又加重了一些。
白衬衫终于顶不住,连连哀叫:“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摸她……对不起,快放开我……”
男人放开他的手,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坐在地上。恰逢地铁到站开门,白衬衫捡起地上的包,紧绷着脸,边急匆匆地穿出人群边在嘴里恶狠狠地低斥:“看什么看!”
我愣愣地看着他飞快地跑离地铁,直到被怀抱的体温退开才回神,转身向男人认真地道谢:“谢谢你。”
“不客气。”他不甚在意,看着我,接着微低下头看向我的裙子。
他也觉得很短吗?
我顺着他的视线盯住自己的衣服。在两个人的目光下,穿着高跟鞋的脚不自在地动了动:“我……”
他沉思了一会儿,重新看着我:“裙子很好看。”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目光里竟然含着温柔的情绪。
我有些脸热,不太敢看他:“啊,嗯……谢谢。”
男人似乎感受不到我的羞窘和尴尬,直直地看着我:“我叫沈令戈。”
我意外地抬起头,与他碰上视线。他似乎有些探究地注视着我,眼睛里沉着不明的情绪,但我看不清。
我惊讶于他主动告知我姓名,礼尚往来道:“我是方疏默。”
然而我说完,沈令戈又恢复到平时冷淡的模样,眼睛里我不懂的内容也消失不见,只是安静地看着我:“嗯。”
仿佛并不太在意我叫什么。
我抿了抿嘴唇,没话找话说:“你也每天搭乘五号线?”
他顿了一下,隐隐笑了笑,没再继续看我,说:“嗯。”
他当然每天都乘坐这趟地铁。
我又因为沈令戈的隐约笑容而愣神,同时反应过来他也许是在笑我的愚蠢问题。我觉得他肯定理解我的问题,却没做解释。
我忽觉好没趣味,脸上也辣辣的,目光便从他脸上移开,没再说话。
不太敢转头看站在身侧的他,也不敢抬头看玻璃窗里的自己,怕不小心与他对上视线,我只好低下头凝视自己的脚尖,脑子里很是混乱。
好在发生了许多事,一个小时很快过去。
到站时,他与我一起出站,停在地铁口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或许是与人约好,又或许是其他原因,我不好多问,却多嘴道:“沈先生,那……我先走了。”
他看着我,又朝我的包上看了几眼,忽然说:“你……”
我有些疑惑:“怎么了?”
他又停下不言,转而道:“没什么,路上小心。”
我摸不着头脑,张了张嘴:“……再见。”
他说:“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