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冻了这么久,四肢终于慢慢从僵冷里找回了知觉,连忙两手并用地把这个暖炉给抱紧。
苏薄身躯渐渐绷紧,却始终没有多动。
她身上有伤,后背包扎了一大片。他的手掌碰到她后背,隔着寝衣还能摸到粗糙不平的绷带。
所以他不能够太用力抱她,担心碰坏了她的伤口。
他只能任由她来抱自己。
苏薄抬了抬手,手指抚上了她的长发。
柔顺的发丝从他的指间穿过,静静散落在枕畔。
江意时不时在他怀里发出猫儿般的轻哼,已不同于先前的难受,而是透着股舒坦和慵懒。
他手掌扶着她的后脑,无声地抵在自己的胸膛上。
混沌意识里,江意被一只手拉出了冰窖,后来她便懒洋洋地一直靠着晒太阳。
她也看不清楚她是靠着谁。
她试图回头去看清楚,可不论她怎么努力,却仅能看见一方胸膛,还有阳光下散漫的黑色衣角。
江意安然睡了一个好觉,第二日清晨,她恍惚听见门外有嬷嬷的说话声,还以为是在侯府自己的院子里。
因为每个清晨,她几乎都是这样醒来的。
只是她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鹅黄的床帐,床帐外是高高阔阔的殿房。
这不是她的寝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