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他面上不提,那见了她原本神采奕奕的眼神,到底是黯淡了几分。
他没留多久,江意便劝他回宫。
好像他留下来也不能帮上她什么,而且还平白给她添忧,遂也离了去。
苏薄送他回宫后,返回到冶兵营,到了下半夜,工匠去休息,江意则出来,与苏薄一道打马回家。
近来熬夜熬习惯了,江意基本是白天睡觉,晚上便精神得很。
眼下同他走在黎明前的街上,她也无所困意。
天气严寒,江意自认为穿得够厚,可冷意还是能钻透她的棉袍。她身上披着苏薄的外袍,渐渐已经习惯总是穿他的衣裳。
冷空气迎面钻进鼻尖里,冻得鼻子一阵酸疼,刺激得她眼里也跟着润润的。
从城边行到白日繁华的街道上,头顶的天色也一丝丝淡去了一层墨黑,渐渐有些发青。
夜里似下过一场短暂的雪,两边屋檐和地面上,积攒着依稀的白。
街面亦是湿洼洼的。
这个时间点尚早,但寻常百姓家也有早起的人,零星屋舍里已经亮开了昏黄的光。
江意看向那光,水润的双眼亮如繁星。
后来,遇到做早食的摊贩在街边搭好了棚子,里面正冒着腾腾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