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心里的那一丝堵塞,不是堵他,也不是堵宫人或者太上皇,她大约只是堵那种自己尚没有调节好自己的情绪,却又要面临自己无法掌控的可变性。
她知道,留下来照顾他是应该的,不管他需不需要自己。
江意心里渐渐淡下了那一丝浮躁,平下心来,喂完他喝药,见他暂且睡得安稳,便去了宫人安排给她的偏殿暂住。
第二日太上皇早早过来看了。
得知谢玧已经不烧了,太上皇深知叫了江意进宫来是再正确不过的事。
江意到了跟前,太上皇问:“你是用什么办法给我孙子降烧的?”
这个不能随便胡诌,不然往后宫里要是再有谁高烧不退叫了她来,她又没药,岂不是露馅儿了。
故江意也有两分茫然道:“其实我也不大清楚,我只隐约记得以前小时候烧热,有人给我按摩了两只手和手臂,我顿觉舒服了许多,后面渐渐退热了。昨晚我便试着给太子殿下按一按,似乎太子殿下后来也好转了。”
谢玧的太监道:“昨晚江小姐照顾了殿下大半夜,后又喂殿下喝了药,殿下的情况果真就好了许多了。今晨太医才看过了,说只要殿下不烧了,机会就更大一些。”
太上皇在榻边看了谢玧一会儿,道:“江丫头,你送我回去。”
今日外面天晴,有薄薄的阳光照下来,给这皇宫里镀上一层淡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