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负责点香的宫女,颤颤巍巍地跪地答话,道:“奴婢也不知,奴婢只是照常从香房取了香来点……奴婢以为是娘娘新换了兰香……”
仁贵妃一听,暴怒不已:“贱婢,发现异常你不提前询问一声,竟敢轻易点上来,还敢擅自揣摩本宫的想法!”
皇帝看着仁贵妃,却是吩咐身边的太监道:“不是香的问题,就给朕查,朕倒要知道,到底是什么问题!”
于是太监并太医都去检查仁贵妃的寝宫,以及询问今晚的膳食。
随后内院一派忙乱,皇帝坐在偏殿,仁贵妃浑身乏力地含泪在地上跪了许久,也不见皇帝叫她起来。
这时刘妃闻讯赶来,到了内院,进偏殿见礼。
皇帝神情语气皆十分不善道:“你来干什么!”
刘妃面容溢满了关心之色,福礼道:“臣妾听闻皇上召见了太医,不知出了何事,”顿了顿,又道,“又恐皇上因那蚌肉伤了龙体,故放心不下,才过来看看……”
此话一出,皇帝冷不防抬头盯着刘妃。
仁贵妃面色剧变,亦是回头瞪着她,道:“刘妃,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太医才检查过了,膳食没有问题,你这般污蔑,居心何在!”
刘妃神色恳切道:“臣妾本想今夜求见皇上的,有些事想告知皇上,怎奈皇上今夜在姐姐这里臣妾没有机会,在得知太医过来了以后,心知无论如何都耽误不得了,便是皇上怪罪,臣妾也不得不来。”
皇帝沉声道:“你都知道些什么?”
刘妃道:“臣妾听说皇上近来喜食蚌肉,偶然间得知相府夫人隔三差五往姐姐这里捎送东西,后来打听之下才发现正是蚌肉。”
皇帝看了一眼仁贵妃,仁贵妃面上潮丨红褪成了苍白,威严尽显道:“说下去!”
刘妃道:“臣妾记得上次太子殿下在身体恶化之前,似乎也食用过同样的蚌肉,臣妾不确定是不是那蚌肉有问题,便着人去查证了一番,果不其然。
“相府送来的蚌肉,是用药材特殊养殖的,食用以后具有滋补的疗效,实乃不可多得的佳品。然,这蚌肉若与兰香相结合,便成了一味催情助兴的药。”
刘妃目光早就注意到一旁的香炉,几步过去捻开盖子闻了闻,神色凝重道:“果然是兰香。”
她面向仁贵妃,神色悲然又气愤:“姐姐已然是贵妃,尊贵无疆,何必还这般费尽心思,用这种手段?何况皇上一直对姐姐恩宠有加,便是一时腹中无消息,相信怀有龙嗣也是迟早的事,姐姐这又是何苦!”
“你……”仁贵妃气得发抖,“你满口胡言!皇上,臣妾绝无这样的念头,请皇上明鉴!”
皇帝问:“那蚌肉是相府送进宫来的?”
仁贵妃原想着,那些蚌肉就算被发现是从相府送来的也没有关系。
因为相府夫人仅仅是送给她吃的,又不是专门送给皇帝的,何况以往她母亲出于关心也经常送了些宫外其他的吃食给她,都已经习惯了。
可她没想到,刘妃居然会掌握蚌肉与兰香之间的线索联系。
这个线索就只有她和身边的嬷嬷知道,相府夫人那边一心想促成她早有孕事,则更加不会往外透露任何风声,刘妃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只是仁贵妃来不及想许多,伏身哽咽道:“是臣妾母亲送的不假,可臣妾母亲绝无谋害皇上之意。蚌肉是母亲怜臣妾体虚,说是可以补养身子的,臣妾也万不知,它还能和兰香有别的作用!”
刘妃道:“臣妾记得不错的话,东宫太子殿下那边,寻常也是点兰香的。就在太子殿下出事之前,姐姐还让各宫宫人去内务府领香的。”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无不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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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负责点香的宫女,颤颤巍巍地跪地答话,道:“奴婢也不知,奴婢只是照常从香房取了香来点……奴婢以为是娘娘新换了兰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