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江意仔细回忆起昨晚的细枝末节,她想起那抹修长挺立的冰冷身影,带着极强的威压感;想起那枚神佛慈悲的黑白面具,上面溅着点点血污;亦想起他步步近前,朝自己举起手中的剑,还有那剑上蜿蜒着残血细流……
她把昨晚发生的一切讲与来羡听。
来羡道:“他可是认出你的身份来了,所以不想杀你?”
“不知道。”江意摇摇头,又细想了数遍陷入黑暗之前的那一瞬,她手摸到他的面具,遗憾的是不管她怎么回忆,她都始终没能看到面具下的分毫。
但结合后颈的痛意她怎么也想明白过来了,她当时以为他是举剑要杀自己,实则,他手重重朝自己落下,却是用他的剑柄击在了她的后颈,敲晕了她。
只是,江意一字没提,面对那人时,心里莫名生起来的怪异的熟悉感。
随后江意躺在榻上,多是望着床顶失神。而或想起来又吹一声玉哨,想起来又吹一声。
但是都没有人回应她。
她已经许久,都没感到如此挫败过了。
她像是被那人大发慈悲饶过了一命,可她却连对方是什么来历都不知道。
她唯一能想到的便是那伙势力很有可能就是想栽赃她父亲的幕后之人。
以前她以为幕后之人多半是戚相主导的,但她总得努力找到如山铁证才行。
可随着她对朝中错综复杂的局势越来越有所认知,她也越来越不确定敌人到底单单是戚相,还是另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