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睁开眼时,发现外面的天已经亮了,是翌日清晨。
这次来潮很是折磨,昨晚太累了,她竟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大抵是因为,压在心头那么久的重石,终于有松动的痕迹,所以心里感到轻松了不少。
江意双眼很是干涩红肿,但她仍旧睁眼第一眼就看见了苏薄,落座在她床边。
来不及多看,他便将手里的一块温热的湿巾子敷在了她的双眼上,她顿感好受许多。
等敷完后,她眼睛也不那么干涉了。
江意坐起身,与苏薄默默相对了一会儿,继续昨晚未完的话题,忽打开话头道:“你明知道我已经知道了,却为什么还是不肯说?”
苏薄很是理所当然:“你已经知道了,我再说的话,不是多此一举么?”
江意闻言,又沉默了。
苏薄后来又道:“便是告诉你了,最终也无法挽回些什么。我还是没替你拿到线索,梁敬死在我的剑下,断指人死在我的手上,我多说一句,都像是在找借口。”
江意微怔,道:“不是你没补救过,你也不是一心想断我的线索,你就算不能告诉我你背后的人是谁,但你起码可以告诉我你为此做过什么尝试和努力。”
苏薄道:“不管过程怎么样,结果不还是那样么。”
江意道:“你不是挺扭曲的么,怎么在这一点上你又不会绕弯了?”
苏薄道:“这于你来说是大事,最后坏我手里便是坏我手里,我无从推脱。并不是我替自己辩解几句,就能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