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重烈看见女儿的眼眶红了,道:“爹现在是个废人了。”
江意摇头:“我不信。”
她弯身过来,伸手来捏江重烈的双腿,可是无论她怎么按压,他都没有任何知觉。
江意不肯罢手,执着地问:“这里有没有感觉?这里呢?”
江重烈不忍,但还是叹道:“省省吧,当初军医往我满腿上扎针,都没用。”
江意冷不防抬眼,定定地看着江重烈,道:“所以你就这么放弃了?”
她满眶泪水,无意识地往下坠。
想她爹,曾身为一方军侯,驰骋疆场半生,结果现在告诉她,他往后再也不能骑马了,甚至连站起来走两步都不能了?
她爹是何等的喜欢骑马挎刀,何等的恣意豪爽啊。
不能够是这样。
她不信。
江重烈阻止不了女儿,一遍遍尝试着唤起他双腿的知觉。
他可以忍受自己在这个世上苟延残喘,因为这世上还有她这个唯一的牵挂是他不能丢下的,可是他忍受不了她这样。
这让他感到很难过,似乎是自己更无用了。
来羡进营帐来时,就看见江意这么偏执而又无助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