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苏薄从不卷入朝堂纷争,这一次他出手快狠,并且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大家明面上没说,私下里却论,那是因为这次险些被刺身亡的是镇西侯。
两人有过一段婚姻,但是在外界认为,他俩正式的婚事并没有成。回到京都以后,似乎也一直没有机会把剩下的婚礼补办了。
太上皇已经无力干涉朝廷里的事,但他还是让自己的眼线每日送消息到太陈宫来。
江意侍疾在侧,全都能听见。
或者说,太上皇本就是给她听的。
此刻,皇帝在御书房内批阅折子。他先前又听太医禀过一次了,太上皇的大限大抵就是这几日了。
皇帝不得不命司礼监里着手去准备一些相应事宜,同时,他的心气浮躁,也难以安定下来。
多少年了。从他当年当上太子,到后来太上皇从龙椅上退下来、由他当皇帝到现在,已经过去多少年了。
这许多年里,他不可否认自己一直活在太上皇的阴影里。
即便太上皇没再坐这龙椅,可朝堂上的事也深受太上皇的影响和干预。重大的国事,他需得来请示太上皇,一切还和当年他当太子监国时差不多。
他根本没有完全彻底地独政过。
他已经被束手束脚了几十年。
但是如今,这样的状态似乎终于要结束了。太上皇解脱了,他也解脱了。
身在帝王家,见惯了生死和衰荣,对于皇帝来讲,失去至亲的痛,远比不上充斥心中的这份浮躁来得强烈。
皇帝在御书房里没看得进去几本折子,就放下了,起身吩咐太监,欲去太陈宫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