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也觉得有些难过了起来。
早年间,他子孙缘薄,他自己也看得很淡,不太喜欢吵闹的孩子。谢玧刚到他身边时,小小的个儿,穿着白色的孝服,小脸还没有他手掌大。
他跪在他膝边哭时,也没有哭得很大声,但是幼小的心里,却满是困惑和悲伤。
而此刻,谢玧哭得无声,也隐忍至极。
太上皇伸手,摸摸谢玧的头,说道:“你是个好心性儿的,我们爷孙二人,与其说是我在照顾你,不如说是你在包容我,我这糟老头的脾气坏得很。我们的爷孙缘分,就止步于此了。”
谢玧摇头,道:“没有,来世,来世孙儿也要继续侍奉孝敬爷爷。”
后来,太上皇交了一块玄色的令牌到谢玧手上。
令牌上刻有一“刃”字。
太上皇收了爷孙叙话时的慈爱,面容变得冷肃而郑重,道:“此令予你,从此刃便只听你一人调遣。在遇到朝中无法善了解决的事时,你需要这样一把快刀斩乱麻。但你需谨记,刃是利刃,不是屠刀。”
谢玧眼泪一滴滴落在那令牌上,最终他收紧手指握好,神色坚定,嘶哑应道:“孙儿定谨记于心,不敢忘怀。孙儿也一定努力,不辜负爷爷的期望。”
太上皇道:“帝王权术的诱人之处在于,它能助你最大限度地达成你心中所想,这是诱惑,同时也是考验。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就要放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