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年转头就跑,却还是没能跑得过。
尽管对方还抱着江意,可依然身形闪过,拦在了苏锦年身前。
在苏锦年做出反抗之前,他又是一脚猛地把苏锦年踢飞,往后狠狠砸在偌大的熔炉上。
熔炉不可撼动,但发出哐的一声闷响。
熔炉下方的火彻夜不熄,因而里面装的铁浆也不会冷却凝固,熔炉上的温度依然高得吓人。
以至于苏锦年后背一接触到熔炉,顿时就起一股青烟。
他跌在地上,后背的衣裳已经烧烂,皮肤也一片模糊。
苏锦年趴在地上,字字染血道:“我乃今夜奉命传旨的翰林院学士……今夜我若死……”
话没说完,他便被男人一脚踹起,用脚抵住他的胸膛,将他的身体直接烙在了熔炉上。
青烟愈浓了些,夹杂着皮肉烧焦的难闻气味。
苏锦年面上神色痛苦到扭曲狰狞。
他嘶吼出声,使劲挣扎,可是那只压着他胸口的脚岿然不动,像要碾碎他的肋骨和五脏六腑一般,根本由不得他挣脱。
苏锦年瞪着江意,咬牙切齿道:“我乃朝廷命官,尔敢这么……大逆不道……”
江意神色安然,手里拿着男人方才用过的剑鞘,朝苏锦年伸去,抵在他的脖子上,让他的头部与熔炉更加贴合一些。
看着他的头发化成灰烬,皮肤被灼得血肉模糊、鲜红淋淋,又露出森森白骨,一点点被灼化。
她想到,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对苏锦年的印象便是,不管他做得对还是做得错,始终都一副倨傲临下的样子,不管他风光还是落魄,也始终在她面前自诩清高。
他的这种清高究竟从何而来?
江意声色里因着那合息香,而染上一丝甜腻之感,轻轻地问他:“你肯求一求我么?”
苏锦年死死瞪着她,所有感官里都充斥着极致的痛苦,道:“我若求你,你就肯……放过我吗……”
江意只是看着他,没说话。
终于,苏锦年忍不了了,整个人惨不忍睹,断断续续:“我求……你,我错了……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