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连忙请罪道:“殿下恕罪,是奴才多言了。”
最终谢玧道:“下去吧。”
阿福退了下去。谢玧房里的灯亮了一宿。
到第二天天亮,阿福进来侍奉,才发现他仍是坐在昨晚的那个位置上动也没动。
殿上的灯芯都燃尽冷透了。
窗外的光线亮开,随着朝阳升起,那金色的日光越过宫墙,透过窗扉,洒落在他的身上,镀亮了他的半边身姿。
他一半在光里一半在阴影中,眼瞳被淬成了琥珀色,那形容宛如不在尘世而是九天仙神一般,美极而又充满了悲悯的色彩。
显而易见地,他坐在那里坐了一整夜。
阿福后知后觉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忌讳,太子心思何其细腻缜密,连他都能想到的事,太子殿下又怎会想不到。
而他竟自以为是地给太子出谋划策。
谢玧动了动眼眸,看向阿福,方才吩咐道:“先等北疆的消息,膳房的太监,先不要动他。”
阿福明了,再不敢多言。
此后,阿福就愈加谨慎了起来,分清楚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一些可以放在明面上说的事他仍旧毫不避讳,可一些不可轻易说出口的事他则懂得了避讳。
而今镇西侯的战报传来,上面是江意的亲笔手迹,道明北征军和西陲军已然整合,而大将军刘斐和他的部下势力因为判断失误执意带兵包抄敌军,导致反落入敌军圈套最终全军被剿。
终于有一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了。
这样一来,镇西侯就掌握了边境大权,晋王失去了自己最大的依仗就如同折断了双翅的鹰,又能扑腾得了多久。
谢玧招了顾祯来,顾祯得知此消息后亦是喜出望外,道:“殿下,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收网了?”
谢玧沉吟道:“先不急,我们逼他先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