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枳子,音容笑貌犹在昨日,又想起阿念,眉眼与她相似,可他一开始就很清楚这个阿念根本不是她。
她只不过是仗着她有几分像他记忆中的人,所以他格外的给她优待。
但现在他的耐心快耗尽了。
最后江词披衣起身。既然非要他去不可,那他就去亲自把话跟她说清楚也好,省得她以为还有什么悬念。
随从见主子要出门,踟蹰了一下,道:“可要知会少夫人一声?”
江词走出书房门,侧头看了一眼熄灯的卧房,道:“告诉她做什么,让她也没觉睡吗。”
随后江词就带着随从连夜出门了。
他想得简单,明天还有明天军营里的事,哪有空管她。既然她想让他过去,江词也想快点解决完这点破事,反正这会儿他也睡不着,索性就走一趟。
他骑马去到阿念小院里,小院还点着灯,江词下马敲门,结果院门又是虚掩着的,根本没闩。
他也就不客气了,径直推门而入。
灯火是从堂上传来的,他走到屋檐下,还不及进门,怎想里面阿念突然也从里面出来,手里端着一盆水,直接往外泼去。
待她看清门口有人时已覆水难收,不由惊呼一声。
江词反应快,往边上闪身,虽然避免了被那盆水迎面泼个透,但他的袍角还是失了一大片。
手臂肩膀一片立马传来沁凉的湿意,袖袍也往下淌着水。
阿念看清是江词,吓得惶然无措,连忙歉疚道:“对不起公子,我,我不知道公子在门外……对不起……”
江词随意拂了拂,阿念又道:“屋里生着火,公子将湿衣脱下来,我给公子烘干吧。”
江词道:“不必了。”
阿念愧疚至极地跪下地,泫然欲泣道:“眼下天气尚寒,公子湿了衣裳,若是因此受了凉,那我真是罪过大了。就请公子烘干衣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