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词又道:“你身世可怜,我见你被欺负才救下你,你没意识到自己是个什么处境吗?
“你但凡要是有门谋生的技艺,你可以嫌这嫌那,可你嫌了过后竟连谋生之道都没有,你凭什么嫌这嫌那的?”
阿念白着脸说不出话,咬着嘴唇。
江词道:“我只能给你提供一个暂时的栖息之所,我又不可能一直养你下去。所以明日你该往哪里谋生,就往哪里去。”
阿念跪下来,无比凄楚可怜:“可我真的没有地方可以去……公子,并非我嫌这嫌那,我只是想留在公子身边,报答公子的救命之恩啊!公子就像收花枝姑娘那样收我做个奴婢也好,我定尽心尽力侍奉公子好不好?”
江词垂眼看着她,道:“花枝是我夫人的侍婢。我身边没有侍婢,我也不需要那东西。我没跟你说清楚吗?”
阿念哭道:“那……那求夫人收了我也好啊……”
江词不耐烦道:“你的要求我没跟我夫人说吗,我也带她来看了的,她也明确表示她不想收你。她既然不想收你,你还要她强收你,到底你是主子还是她是主子?”
阿念抽噎着,两眼泪汪汪。
江词如今再看着这双泪眼,分明和枳子相似,可他心里却如此清晰地知道,眼前这姑娘,和枳子分明天差地别。
枳子只会笑,而她只会哭。
江词忽而又想起,谢芫儿问她,是不是会哭的姑娘更惹人怜一些。
想到这里,不知为何,他心里像被谁突然攥了一把似的,紧得发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