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四年前的事情多少让陆鸣川耿耿于怀,他现在最见不得的一件事就是梁禧受伤,小时候不懂事,觉得输赢都是弱肉强食的事情,还想要梁禧也尽快接受这种事实。
可那时候的梁禧毕竟只有十四岁,过早了解这些并没有什么好处。
陆鸣川想起来就觉得后悔,现在只想让梁禧待在自己看得见的地方,不遗余力为他遮去一切可能威胁到他的事。
但梁禧还是受伤了。
陆鸣川的脸色实在算不上好,一路扶着脚踝打了夹板的梁禧往外走,两个人行进速度十分受限。
梁禧贴着他,能够明显感觉到陆鸣川身上的低气压,只得转换话题:“这应该是你参加的最后一次比赛了吧?”
“是。”
“那之后呢?还会留在泊平吗?”他想了想,不愿意让自己听起来像是要拼命挽留——如果去往国外会让陆鸣川有更好的发展,他不能这么自私限制他。
于是再次换了个话题:“你穿西装还挺……挺让人不适应。”
“不帅吗?”陆鸣川勾了勾嘴角,像是摸清了梁禧的心思,可又不着急回答他。
梁禧红了耳朵,没说话。
像陆鸣川这种天生衣架子,什么衣服放在他身上的效果都不会差,虽然平时都是穿的休闲装或者运动服,但是梁禧不得不承认,量体定制的西装好像更衬他的气质。
反正这家伙也总是一副什么也入不了眼的臭屁样子,这么看来,以后去当个大老板也不错。
梁禧在脑子里勾勒出陆鸣川拿着小皮鞭催促员工干活的样子,顿觉喜感,没忍住就笑了出来。
他这一声笑被陆鸣川听见,当即以为梁禧是在笑他的西装,显摆造型的心思全无,恼怒回头看向梁禧:“就算是看不习惯也别笑出声来吧?!你刚才光着屁股的时候,我也没笑你啊。”
“我那是为了看病,这能一样吗?”梁禧笑一半,戛然而止。
“那我这还不是为了工作……”
两个人拌了两句嘴,又觉得幼稚,转头看见车子了,陆鸣川这才收敛起来,把副驾驶的座位挪到紧靠后的地方,又搀着梁禧坐下。
看见他打着夹板的脚,又觉得牙根发酸,话在嘴里反反复复,又不知道说什么才是。
最后只是坐到主驾驶位上,一脚油门踩了下去:“年年,家里人确实想让我出国,但是我绝对不会同意的。”
梁禧没说话,靠着窗户静静坐着。
“我已经跟他们把咱俩的事交底了,我不想离开泊平,谁也别想让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