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禧现在已经知道,发给潘睿视频的人就是博诺,心中的怨怼不是一星半点……毕竟他也不是什么圣人,一想到博诺这身技术就是看着他的比赛学来的,现在对着他又是满嘴骚话,又在背后给他使绊子,梁禧就忍不住想一剑劈在他头上。
“这个排名也还行。”陆鸣川看了看对战表,“如果换我去你们那个组打循环赛,不见得能比你打得更好。”
他看梁禧面色不太好,以为他是因为小组赛排在第四而生气。
梁禧也懒得在陆鸣川面前顾及形象,当即拽过枕头狠狠在床面上砸了几下,赌气道:“我现在看见博诺的名字就生气,更何况他还排在你前面。”
陆鸣川愣了愣,随即一脸严肃点头应和:“我看见他也生气,不过,他如果排在第一,就以为着你们两个有很大可能会在半决赛碰上。”
梁禧如果能赢下半决赛,他就能和陆鸣川打决赛,而如果不能赢下来,不但是要被博诺狠狠压下一头,更意味着,他和陆鸣川唯一一次在国际赛场上碰到的机会也没有了。
必须赢,没有别的选择。
正当梁禧在房间里给自己做心里建设的时候,忽然门外传来一阵争吵,彭建修的声音扬得很高,听上去非常生气。
梁禧和陆鸣川对视一下,两个人很是吃瓜不嫌事大,挪到门口扒着猫眼往外看。
那个时候梁禧只看见彭建修盛怒的脸,和站在他面前低垂着头的潘睿,两个人说了两句什么,彭建修抬头张望了一下四周,像是怕引起太多注意——毕竟再好的酒店,隔音也就是那么回事,大家住的都是普通标间楼层,动静大了全楼道都知道。
随后彭建修冷静下来,拉着潘睿去了房间里。
在那个时候梁禧完全没有将中午听到的一句“drug”和潘睿联系在一起,或者是说,他从来没有想过队内会有人和兴奋剂沾上关系。
这可是大忌。
尤其是在国内的规则下,只要是被确定使用兴奋剂,直接会被从编制里除名,而C国向来不存在以俱乐部之类的私人名义报名国际比赛的先例,这就意味着,沾上污点的选手从此都将无缘任何国际比赛。
潘睿不应该傻到这种地步,去主动迈过这条红线。
至少在梁禧看来,潘睿现在还很年轻,而他们两个的赌约也并没有什么实际的效益,哪怕是潘睿就地反悔,梁禧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更何况,除了去参加国际比赛之外,还有很多条路可以选,现在击剑在国内也逐渐开始普及,不少大城市为教练开出的薪资都十分优越,倘若潘睿从国家队离开,那收入也绝对高于普通的打工仔。
“有的时候人说被逼到绝境,并不是真的没有其它路可以选。”陆鸣川在最终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并不算太意外,“只是想法太偏激,一步走,一步错,到最后从心理上就崩溃了,根本看不到其余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