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付雪说,“她分手了,在哪都不痛快。”
这话本是从何溪耳边一扫而过的,何溪正要回身去收拾书,动作卡在半路上,又回过头问,“什么叫分手了?”
……
“我也不是非要他跟我报备什么,”苏娜盘腿坐在床尾,泪眼婆娑的看着椅子上的何溪,“去哪,跟谁,去干嘛,我真的不在乎,但不能骗我你懂吗,你不能去喝了一宿的酒转天告诉我去帮兄弟修车去了,什么车非得晚上修?我是傻子吗我!”
何溪本能的想为这件事找个好的方向,比如秦宣是怕她担心所以才撒谎,话到嘴边,又听见苏娜说,“人家姑娘朋友圈都晒图了还在跟我撒谎,那我们谈什么恋爱,各玩各的不好吗!”
说着,手里揉成了渣的纸巾再次盖到眼角,苏娜整张脸都是悲愤的,头发凌乱,妆容所剩无几。
“别哭了,”付雪躺在她腿边,叹息道,“说了八百遍,哭有什么用,秦宣才多大,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你指望他能跟你天长地久,这可能吗?”
苏娜怨怼的推了她一把,“你遇不到不代表我也遇不到好吗!”
“事实证明你就是没遇到啊,”付雪坐起身,“倒是差点遇到一个,可人家是个gay。”
何溪听见瞿孝棠被她揶揄,温吞的瞪了她一眼,“雪儿,你少说两句,她这哪还听得了你这些话。”
“嘻嘻,这丫头你不敲打敲打,她好不了。”
“……”苏娜啜泣着,呜哇了一声,“付雪你赶紧走行吗!”
付雪没走,何溪也没走,苏娜在长达一个多小时对和秦宣这段恋爱的控诉后,趴在床上睡着了,何溪给安置好,才拉着付雪从宿舍里出来,到楼下不远处找了个便利店,要了两杯关东煮后并排坐在了外边台阶上。
“你跟瞿孝棠是和好了吗?”付雪问。
“嗯。”
“那天我看瞿孝棠发朋友圈,他去了趟安城?”
好像是离开安城那天,瞿孝棠用何溪临时给买的千元机发了一张蛋糕的图片,配文是‘嘻嘻’,像是在嘚瑟,又像在叫他的名字,定位是在安城,何溪想起来,那好像是他第一次出现在瞿孝棠朋友圈里,以这种方式。
而瞿孝棠上一条朋友圈,是两年前发的一张红砂岩照片,没有配文,何溪偶然翻出来看过,他知道那是瞿孝棠亲自拍的,无法解释,就是知道。
思绪跑了老远,何溪再回过神来,付雪买了包烟回来了。
何溪有些微的诧异,“什么时候……”
“一直啊,”付雪说,“只是没让你们知道而已。”
何溪无话,听见打火机在耳边咔嚓了一声,接着是烟叶燃烧的声音,焦油混着烟雾飘进何溪鼻腔里,许久,付雪才说——
“你知道娜娜为什么跟秦宣吵架吗?”
“不是撒谎了么,秦宣……”
“哦,那我问错了,”付雪说,“应该问,你知道为什么秦宣会撒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