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说走就走,付驰延走的决绝,连说再见的机会都没给时今留下。
时今站在原地,目光追随着丈夫的背影,他见付驰延上了车,说话的那名同事进了后座,而刚才拿着付驰延衣服的那位Beta女性也从休息室出来,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副驾驶?
时今扬了扬唇,想,同样都是同事,怎么她就要坐副驾驶的位置?
……
直到付驰延的车子消失在视线范围内,时今才收回目光。
他迟钝地站在原地,而刚才给他做笔录的警员走了过来。
警员压低了声音:“时先生,请问您……有遭到您丈夫的虐待吗?”
“?”时今一时迷茫,没反应过来。
警员暗示性地指了指胸口的位置。
时今这才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昨天搓澡太过用力导致皮肤起了血点,而今天这些血点上都结了一点一点的痂,搭着挫伤导致的艳红色肌肤,看起来有些吓人。
“不是。”一码归一码,时今赶忙摇头,“这是我自己搓澡太用力留下的。”
“这样。”警员点头记下,又用比较轻松的语气问他:“时先生最近有到医院做例行体检吗?一年一次,别忘了哦。”
“嗯,我昨天刚做过了,谢谢警官提醒。”
“好的,”警员微笑点头,“那需要帮您叫车吗?”
“不用了,谢谢。”
警员回到了岗位,时今才又转过身去。
他目光落到方才付驰延车子停过的位置,想,他丈夫已经整整一年没照顾过他的发情期、整整三个月没同他说过一句话,这……算不算是另一种方式的虐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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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警局出来已经快两点了,时今下午还有课,只能叫了的士匆匆赶往学校。
他早上出门太匆忙,没来得及吃早餐,这会儿都已经快下午,时今不免也饿得慌,昨夜刚疼过的胃仿佛又要开始造反。
他不敢耽搁,赶忙在学校附近找了一家馄饨店囫囵充饥。
时今虽然已经24岁了,但他现在还在念大学,今年不过是大二的学生。他刚读大学那年就犯了旧疾,不得不休学去治病。
治好病,学籍保留,一切照旧,时今脸生的小,人看起来又单纯,故而在学校里他不说是没人知道他年龄的。
但怎么说呢……时今总觉得,年龄差距摆在那儿,他和同龄人都不太有话题,别人还在谈恋爱呢,他却已经结婚三年——都快要离婚了。
总之,时今是真没感受到什么属于大学的气氛,因为身体原因他也不住宿舍,学校里没几个朋友,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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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课按时开始,时今照常坐在第一排的位置,这是一节美术史课,来的学生很少,有的来了也只是在后排玩手机。
只有时今还把眼镜戴上,端坐在位置认真地记着笔记。
时今也算是出名的乖学生了,挺直的鼻梁上架着银框眼镜,本就小巧精致的鼻头看起来越发挺翘,下面一张有着健康色泽的嘴唇,搭上纯黑圆溜的眸子,整个人看起来十分乖巧温顺。
“啧。”一旁的Alpha同学看得红了脸,小声抱怨,“可惜英年早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