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慌张想把手重新放下去,傅迟深那边却已经眼疾手快地握住了他的手腕。
手掌被迫张开,掌心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色。
“疼吗?”傅迟深问。
“……不疼。”
其实怎么可能不疼。
“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伤的。”时今说,“没事。”
傅迟深没接话,但手指抚过他伤口周围泛着红的肌肤,Alpha的动作很轻,指腹是温热的,落在手掌有丝丝温暖的痒意。
“你很喜欢看你哥挨骂吗?”
不待这边两人说什么,走廊的另一边就响起了付驰延的声音,原来是时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付驰延抓到墙角去了。
“我没啊!”时乐从事情发生后就不敢看时今,这会儿被付驰延抓到角落别提多心虚了,生怕他哥夫把他爸的账一起算他头上狠狠揍他一顿。
“你没你为什么什么都和你爸说?”
“……我嘴巴快。”
“你嘴巴快的后果就是你哥挨骂。”付驰延又问了一次,“你很喜欢看他挨骂吗?”
付驰延很少有这样态度强硬的时候,尤其是对时今的家人。
“我……”
“在上次我的人找你之前,我一直都以为你很讨厌时今。”
“我没讨厌我哥啊!”时乐冤枉死了,“而且上次什么上次?”
“在饭馆那次,你还和他们打起来了。”
说到这,时乐立马想起来了,少年Alpha的脸一瞬爆红,半个字说不出来。
“时乐,你有时候太不会说话了,你做的事给人感觉和你心中所想完全相反。”
“我知道了!”时乐大概听懂了付驰延的意思,而时今就在不远处,时乐生怕时今会知道自己为他打架的事,忙不迭地把自己的红脸往角落藏,“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乱说了!保证!”
“多站在时今的角度想想。”
“知道了,知道错了!放我走吧……”
时乐被付驰延训了一顿,而后顶着一张大红脸半秒都不敢看时今地跑了。
傅迟深在这边眉毛都快挑到了天上去,他看着付驰延,分外讶异:“没想到,有进步啊。”
……
傅迟深拜托了时今一件事——他要时今给父亲打电话去说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说不清楚也行,反正得给他‘求情’。
“你要是不解释清楚,你爸肯定会对我下手的。”傅迟深方才怼人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这会儿倒是一反常态地可怜巴巴,“你告诉他真话假话都可以,反正你不能看着他对我下手,我心地善良的今今,救我。”
付驰延在一旁听着,怎么听怎么觉得傅迟深这话有点臭不要脸道德绑架的意思,装可怜的模样还有点点恶熏。
时今刚开始也表现得很为难——他其实一直以来都有些怕自己的父亲,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那种怕,而是因为长久以来父亲对他的打压和训斥,让他下意识恐惧和父亲交谈,并且时父这个人也十分固执且霸道,若是与之持有不同意见,家房顶可能都会被骂翻。
时今每每想起他父亲挂在嘴边的那些‘废物’、‘没用’之类的词,就觉得心里绞得厉害。
“你看我今天那么顶撞他,不也没什么事。”傅迟深说,“实在不行他骂你你也骂他。”
“不行。”时今第一个反应是不能顶撞长辈,而后又说,“……我不敢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