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好歹是纪委,纪委这会儿对他们公然“犯罪”的行为视而不见已经是莫大的宽容了,他们哪里敢再拖部长当共犯。
现在那个唯一敢跟晏大部长叫板的,还用后脑勺冲着他们,他的手肘抵在桌面,手腕虚搭在后颈上,睡得天昏地暗。
“他来得挺早的。”前面有个同学笑着说,“可能玩了一晚上游戏吧。”
他旁边的女生打了个哈欠:“同人不同命啊,我补了一个晚上作业,醒来还得继续补......”
直到老顾过来敲门喊他们去会议厅参加开学典礼,这场混乱的补作业大会才暂时休战。
俞绥睡得很沉,看上去可以一直持续这个状态一个早上。
晏休起初等了一会儿,连老顾都探头点了他们两个一下,他才伸手去拍俞绥。
好在俞绥还记得自己在学校,尽管眼梢都是不情愿的意思,但好歹起来了。
“干什么?”俞绥揉了揉太阳穴。
晏休顿了顿:“开学典礼,要去会议厅。”
俞绥坐在那消化了会这句话,缓慢地问:“就我们俩?”
“......”晏休确定了,这玩意儿果然没醒。
会议厅对于教室来说有些遥远,他们要穿过八字楼,慢慢走过的去的话能走十几分钟。但是开学典礼快开始了,如果不想在开学的第一天就引人注目,他俩必须快点过去。
大少爷对自己怎么走过这一段路的几乎没有印象,他人处在极致的困倦当中,无所不用其极地找机会养精蓄锐,能闭眼绝对不睁眼,能挨着绝对不自己站着。
他这个无赖耍了整整一个早上,论谁跟他说话都得不到一句正经的回答。
第一天开学往往很多事,要分发新的教材,要交作业,还要辨认新的老师。
俞绥半是迷糊地拽晏休一下,指着自己:“我马上要掉线了。”
晏休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能认人吗?”
俞绥一把握住他的手指:“晏休,别闹。”
然后他闭了下眼睛:“不行,我真掉线了。你帮我收......”
大少爷说掉线就掉线,往桌上一趴,一动不动了。
晏休垂眸看了他一会,认命地把他桌上那垒教材挪到自己的桌面上。后来他干脆折了一张立牌,画了个箭头,写上“已挂机,勿扰”,然后往旁边的桌子上一放。
俞绥下了课就睡,上课就拿课本盖着发呆。中途有一堂课他完全没醒过来,额头抵着课本睡了一整节课。
俞绥觉得自己大概只剩下一魂一魄在这具躯壳里了。
一直到中午吃饭时,他误把姜当成土豆嚼进去,这才一个激灵,醒神了。
“就是作业提前写完了也不至于就玩一个晚上吧?”杨飞文说,“瞧瞧这两个熊猫眼,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