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晚上,明明已经到了深夜,他还坐在陌生的酒吧里一杯一杯闷声喝酒,不管别人的搭讪,也不管边上对这个英俊的男人一个人喝酒有什么想法。
江明玥沉浸在酒精的麻醉中,只有在酒精中他才有这种麻木,在那一会儿才能短暂地掩盖住他内心尖锐的疼痛。
一边理智告诉他,不该这样,不能喝这么多了,一边感性却告诉他,喝吧,喝个醉生梦死,才能忘记一切,酒精多好啊。
在喝的烂醉的前夕,他刹住了车,将理智牢牢按在脑中,提醒自己要冷静,他不能这样做的,他还有家人和朋友。
于是,他放下酒杯,一日复一日。
在工作完的那天,离他们回家还有两天,合作方给他们安排了自由的时间安排游玩。
当天晚上都快凌晨了,江明玥不出意外地又在一家新的酒吧里玩。
不知道喝了多久,也不知道拒绝了多少人。
江明玥靠在沙发上脑袋都有些晕晕的,看了一眼手机,突然苦笑出来。自从那次之后钟照也再没给他发过信息了,没想到现在他还能和江明玥发信息来。
江明玥扫了一眼信息,明明是三年前的事情,为什么现在还要提起,再一次绞得他浑身疼痛,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打了一个“嗯”。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没想到钟照马上打了电话给他,开口第一句不是“你还好吗?”或者“我想谈谈。”,而是一句忍着脾气的“你又在喝酒?”
江明玥听到钟照的声音就喘不过气来,用尽所有力气装作客气的模样问他有没有事情,装作他早已经放下,装作洒脱的浪子不在乎的样子。
他现在浑身发冷,打着寒颤,用着仅有的一点点理智去回答钟照早该问的问题,为什么现在才问,为什么现在才发现,为什么还要这么残忍地折磨他?
他也想像个疯子一样大喊大叫,质问对面的人,凭什么这样对他,但最后却只有咬紧牙关闷声哭泣。
可他又怕自己逃脱理智疯狂的吼叫后,他又忍不住像狗一样摇尾祈求。他怕他忍不住自己的思念,再一次放下一切只为了站在他身边。
他马上冷淡地挂掉了电话。
江明玥真的才被自己搞疯了,明明是他自己提的分手,可是到头来最舍不得还是自己。他时冷时热,有时候想大笑有时候想哭,他真的疯了,被思念折腾要疯。
他还是这么爱钟照,即使他已经被他抛弃了,他依旧如此痛苦,他以为只要分手了他会好点,但是他想错了。
爱,如火,愈演愈烈。
第一次,感性上了头,他没控制住自己,喝了个烂醉。
江明玥醒来的时候看见天花板是陌生的模样,他头脑发胀地睁开眼睛,眼睛都是酸胀的,他甚至一瞬间以为是自己喝太多酒产生了幻觉。
他鼻间呼吸都有点吃力,整个人酸软无力昏昏沉沉的,一时之间也没想起这是哪里。
他完全喝到断层,连一丁点的记忆都没有了。
他往旁边一看发现竟然在医院里,他穿着病服躺在病床上,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小心。先别起来,我去叫医生来。”边上传来熟悉又急促的声音,是秦戎。
秦戎哒哒哒地跑出去叫医生来,江明玥也搞不清他发生了什么,直到医生和师兄都进来查看了一下又说了一连串的话,他头疼耳朵嗡嗡地响,居然一句也没听进去。
师兄和秦戎仔细地听着医生的话都松了口气,客气地送医生出去。
“我怎么了?”江明玥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喉咙真的哑了,像个破风的音箱一样,他自己都吓一跳,怕再说一声自己喉咙彻底报废。
“你还说你怎么了?你能不能长点心啊?”师兄难得生气地指着他的鼻子骂,“有你这样的吗,你喝了多少酒啊?你是不是想喝死自己?”师兄一连串骂来,身旁的秦戎反而站在一旁沉默着一句话不说。
等看着师兄稍微消了气,江明玥才小声地问他,“我喝多了,好像断片了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喝多了?我看你这几天把这边的酒吧都喝遍了吧,这么喜欢喝酒啊?你喝酒还敢往河边走?你知道多危险吗?掉了东西就算了,还敢往河里跳?”师兄气得火冒三丈,感觉都要掐着他的脖子质问他了,江明玥看他们为他忙前忙后也非常不好意思,内疚地说了声对不起,但是他的嗓子都坏了,这一句简直要刺破师兄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