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阙还道:“敖辛,转过身说话。”
“你那么凶干什么。”敖辛忙不迭地擦眼泪,打算擦干以后再转回身去。
不想她刚抬起手,就被敖阙突然从后面捉住了去,接着一把将她扯回身。
敖阙看见她脸上挂着泪的样子,沉郁的眉目皱得更厉害了一些。
敖阙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道:“我这就算凶你了?我真正凶起来的时候你不是见过吗?”
停顿了一下,他嗓音很低沉,带着磁性,又道:“敖辛,不管你是不是看上他了,我都绝不允许拿你的终身大事去交换什么。”
敖辛才收住的眼泪,倏而鼻子一酸,又蹦了出来。
她从来都没怀疑过他对自己的好。她才不想和他吵架,更不想和他一直僵持下去。
不等敖阙去擦,敖辛闷头就往敖阙怀里钻,伸手紧紧抱住他。
敖阙身体稍稍凝滞,手放在她弱小的肩膀上,似乎已经不满足于仅仅扶着她的肩膀。他渐渐收紧手臂,绕过她的身子,终是将她完完整整地纳入怀中。
“二哥,对不起。”敖辛道。
好一阵,敖辛才整理好自己的情绪。
结果一不留神发现,采莲女送给她的那只莲蓬被敖阙拿在手里,三下五除二地给掏空了……
他把青瓷碟子移到敖辛手边,碟子里躺着一只只又白生生又脆嫩嫩的新鲜莲子。他就像当初给她剥花生一样,手指修长又有力,剥莲子时毫不费力气的。
敖辛默默地拈了一颗放进嘴里,滋味清清甜甜。
“好吃吗?”敖阙道,“好吃一会儿可以再去采一些,拿回家吃。”
临近中午的时候,敖辛捧着一簇莲蓬,才和敖阙一起归了家。
只不过当敖辛以为敖阙好说话时,他又变得很不近人情。
扶渠瞒而不报、明知是错非但不劝阻还帮助行事,需得受罚。
敖阙罚扶渠在院子里烈日下跪到太阳下山为止。
敖辛急道:“是我执意妄为的,二哥,这不关扶渠的事。”
敖阙习惯性地理了理手上的护腕,看她一眼:“照家规她理应是要被打出府去的,还是说你希望我直接打她出府?”
话音儿一落,扶渠麻溜地给跪了,拉拉敖辛的裙角,道:“小姐还是不要为奴婢求情了,只要小姐安然无恙地回来,奴婢是心甘情愿领罚的。”
要是再为她求情,照二少爷那脾气,只怕罚得更严重。扶渠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敢说。
比起被打出府,在院子里跪到日落简直算是轻的了。
敖辛也了解敖阙,遂闭了口,半个字不敢再提。
敖阙走时,让颜护卫在院子里守着,就是扶渠跪晕过去,也不许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