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她爹郑重其事地让她和敖阙一起去主院,说明她爹也知道了?
前一刻敖辛还有些忐忑,这下子忐忑倒是没有了,就是心里沉坠坠的,找不到底。
敖辛道:“算了,该来的迟早会来。”想起敖阙的话,她又自我安慰道,“不怕,反正天塌了有二哥顶着。”
扶渠用力点头,同仇敌忾道:“奴婢也跟夫人说了,小姐没有错的,都是二少爷的错,是二少爷硬纠缠着小姐不放的。小姐一心只把二少爷当兄长,除此以外,没有其他的想法的。想来侯爷夫人再生气,也不是生小姐的气,而是生二少爷的气。二少爷让小姐如此为难,是该好好打他一顿才好。”
敖辛默了默:“……扶渠,你是不是添油加醋地跟母亲说了?”
扶渠急忙打住,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又道了一句:“都是二少爷的错。”
敖辛扶额。
随后敖辛出了宴春苑,走出不远就与敖阙碰上了。他冲了澡,也换了身衣服,身上有股清爽的气息。
敖辛又有些别扭了,不自觉远离了他两步。他却伸手过来,霸道地握住了袖摆下她的手。
敖辛撇开头,突然觉得心里悸得慌。
进了主院,敖辛想挣脱他的手,他也丝毫没有放开的样子。
敖辛看见房里点着明亮的灯火,爹娘正等着他们去,她就有些慌,想从他手里抽出去。
敖阙低头看了她一眼,神色十分温和从容,道:“不要怕,若是挨打挨骂,你都推给我。”他目光从她脸上移开,看着正前方半开的房门,又道,“反正也是我先引诱的你。”
敖辛道:“那要是爹打你怎么办?”
“我扛得住。”
敖辛又心疼又好笑。
她忘了挣扎手上的了,结果不经意让敖阙牵着她的手走上了台阶。房里威远侯和姚如玉正襟危坐,一眼就看见了两人相牵的手。
威远侯神色十分严肃,以往姚如玉告诉他,敖辛敖阙兄妹理应避嫌时,他丝毫不当一回事,认为兄妹牵着手也实属平常。就是今日姚如玉与他说了这件事,他还不大相信。
而眼下亲眼看见两人紧牵的手,威远侯突然就觉得往日里平常的兄妹感情变了味,他就是再不可置信,也不得不信了。
敖辛反应过来想躲时,已经来不及了。
敖阙带着她进了门,屋子里一个人下人都没有。
他和敖辛在威远侯与姚如玉的面前跪了下来。
说敖辛忐忑,威远侯比她还忐忑。
这种事情破天荒的,他也是第一次遇到。应该怎么处理?
若处理得不好,坏了兄妹感情不说,还坏了父子、父女的感情。
于是两人跪下以后,威远侯清了清喉咙,开始询问今天发生的事。敖辛规规矩矩地说了一遍,威远侯又不慎把话题唠偏了,唠到了敖辛最近被退的婚事上,还安慰她看开些,心情愉快一些,不要憋在心里不高兴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