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来看着她,不喜不怒道:“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听得倒仔细。”
敖辛揉了揉自己发酸的鼻尖,道:“他们说的是千芙姑娘,与二哥有何干系?二哥听不得他们那般说她?”
敖阙幽沉地盯着她片刻,低低道:“敖辛,你在生气?”
敖辛扯了扯嘴角,仰头把他望着,问:“还是说,二哥便是他们口中的那位千芙姑娘的意中人?说来二哥确实每年才来一次,对那弄梅阁也不陌生,席间还得千芙姑娘的眉目传情,这些年怕是每次都不会错过要来看一遍千芙姑娘的水上鼓舞?”
她看见敖阙皱眉不悦,又勾了勾唇,直直看着他问:“先前二哥还未回答我,二哥被千芙姑娘给取悦了吗?”
原来他们早就认识,今晚自己还稀里糊涂地和他一起去见了相好儿。
可若是不去,大概敖辛永远也不会知道还有千芙这样一号人吧。
她听敖阙道:“她的舞,确实可以取悦所有人。”听得敖辛心里郁郁作痛。
敖辛转了转身,很神奇地,此刻竟破天荒有了力气从敖阙手里挣开,她往自己的房里走去,道:“也是,那样的人跳一支舞,别说二哥,就连我也醉了。确实是个绝色的妙人儿。”
敖阙抬脚就跟上,可如今敖辛身形手法比往昔灵活得多,不仅躲开了他,还动作很快地关上了房门,怕他会夺门进来一般,手里慌乱地就把门闩插上。
“开门。”
“我有点累了。”敖辛如是说。
第二日敖辛没出房门,却听得见敖阙出门以及他在廊下吩咐随从的话语声。紧接着院里再无动静,他便应该是离开了。
敖辛这一夜睡眠很浅。一有点点动静,就醒了过来。
一上午都不见敖阙在别院里,敖辛后来问随从,才得知贺将军与城守请了敖阙出门去了。
今日梅城里十分热闹,因为弄梅阁今日一早就传出来消息,说是今日千芙姑娘会在水鼓上起舞。
半上午的时间不到,弄梅阁水鼓外围的所有位置都被高价抢购一空。
弄梅阁后面阁楼林立的中间,有一面圆形的湖。湖面上飘着一面方圆三丈有余的鼓。
只有千芙一人在那鼓上起舞,足尖能在鼓面上敲出旋律来,且合着鼓下面的水声,极为壮阔。再配上她的舞姿,宛如玄女下凡一般独一无二。
正对着水鼓正中央,能够以最好的视角看千芙跳舞的那个位置,一直为一个人留着。
上午时敖阙与贺将军及城守商讨正事,到了下午,两人便邀着敖阙一同去弄梅阁,看看那水鼓舞。
到了弄梅阁门前,敖阙面色沉冷,看了一眼贺将军。那眼风凌厉,暗含威严,贺将军被他这么一看,心绪顿时一凛。
敖阙道:“贺将军军营里的事做完了吗,做完了就去操练士兵,整日懈怠成何体统?”
贺将军转头就闷头闷脑地回营了。他也不是常爱寻欢作乐之人,这不是陪敖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