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值了。
除了情敌,所有人都在对他挥手。
捐了一栋楼,就是不一样。他这么孤苦伶仃的一个人,临走之前,竟然能有这么多人送别他。
然而,这其中挥手挥得最厉害的,还是胡朋和林安尼。
胡朋一个大汉,心脆弱得跟玻璃似的,动不动就哭。他刚刚目睹着苟游大步往前走,眼眶就又红了。
林安尼没哭,他在笑,露出左脸的一小点虎牙。
少年人长得飞快。林安尼比前几年,变化非常大。他还是白,但终归晒黑了一点,脸上的婴儿肥全部褪去,线条也比以前利落许多。换句话说,长开了,稚气也逐渐脱去了。
但那点小虎牙,还是跟苟游几年前见的如出一辙,一点都没变。
林安尼的身形和当初那个玩雪的小孩逐渐重合,又慢慢脱离。
乘务人员再次不耐烦地催促他。
苟游笑了笑,不再拖延,洒脱地说道:“再见啦,我的朋友友们。”
说着,他就头也不回地过了安检。
林安尼突然道:“苟游!”
苟游这才微微转身,看他。
“下次我去杭城!”林安尼趴在栏杆上喊,“你不要不认识我了!”
苟游哭笑不得。
胡朋也嚷嚷道:“我也要去!”
苟游叹息道:“你俩都没钱,去什么去。”
胡朋哽咽道:“要去……我就要去……讨饭都要去。”
苟游被这句话梗住,但又莫名地感动。
他叹气道:“讨饭做什么。你们来了,我养你们就是。别说火车票,私人飞机送一架来专程接你们。”
苟游是真来不及了。
说着,他就真走了。这次真的是头也不回。
林安尼的难过被一句“私人飞机”给硬生生地憋了回去。私人飞机……这该是多豪啊。话说,直到至今,他都没有问过苟游关乎他的身世。
可所有人都像是知道的样子。
林安尼微微抬头,不解地看向姜屿西:“我刚没听错吧?他说用私人飞机接我们?”
姜屿西很不想回答。
但他还是言简意赅地回答了,“你没听错。”
林安尼震惊道:“……好厉害,他究竟是多土豪啊。”
姜屿西倒是没料到林安尼不知道。
他顿了顿,问道:“你不知道?”
林安尼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哦,姜屿西想,那你还是别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