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楼心眼见裴慕隐眉目之间戾气更重,急忙打圆场:“多不多不需要别人说,自己乐意就行了。”

裴慕隐勾了个笑,眼神却还是冷的。

尽管自己克制着,表面上维持了冷静,实际还是被三言两语挑起压了一路的郁闷。

他为祝荧牺牲了这么多,祝荧为什么不能更在乎自己一点?

被作祟的占有欲撩拨,裴慕隐不甘地想着,为什么他给了祝荧自己的全部,却只得到了祝荧的一小部分?

祝荧还会把目光落到别的Alpha脸上,和那些Alpha喝酒,社交软件里存在着前仆后继的追求者。

虽然好奇心害死猫,但东哥还是好奇:“你这样子,那个Omega也有这么喜欢你么?”

裴慕隐在走神,闻言想说“这不是废话”,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

他眼神黯然道:“谁知道呢。”

这里鱼龙混杂,一个个的各抱心思,他其实不该显露太多的真实情绪。

可他有点忍不住。

一个等级最高的Alpha在大众认知里应该稳重自持,在信息素的作用下能够随心所欲地挑选心仪的伴侣,有很多Omega愿意围绕在身边,再不济也不会为了Omega而患得患失。

但他就是为祝荧吃醋,用尽了力气才没让自己失控。

这时,嬉笑打闹的人群里突然有Beta道:“做个游戏不就知道了?”

·

祝荧满是倦意地回到家,发现屋里和想象的不同,黑乎乎的没有开灯,于是茫然地在门口站了一会。

分居一周了,裴慕隐怎么还没回来?

他失魂落魄地洗漱好,躺在双人床上,过了五分钟,又起来打开衣柜,挑出一件裴慕隐的衬衫。

祝荧犹豫了下,终是放在鼻尖嗅了嗅,继而把衬衫团起来,塞到了被窝里。

他再钻进了温软的棉被中,蜷缩着抱住那件衣服。

今晚他在酒吧干得很累,本以为那个客人熟知局面,哪想对方只是一知半解,察觉到自己有些好奇,故意编了一些谎话,骗自己多聊一会。

要不是编到了裴慕隐头上去,他还识破不了。

祸不单行,下班前碰上每月的盘货,他被老板喊住,多花了半小时帮忙点库存。

祝荧吸了吸鼻子,在被窝里想着,真倒霉啊……

难道所有的运气都拿来当状元了吗?可是这状元当了也没什么用,奖金全拿来补医药费了,自己并没有享受的实感。

祝荧摇了摇头,让自己别再想这些无法扭转的事情。

他在喜欢的薄荷味里慢慢有了困意,把那件衣服搂得更紧了点,接着手机亮了。

看清楚联系人的时候,他眼睛睁大了些。

“小裴,要我给你开门吗?”

裴慕隐道:“我在外面玩,还没有回来。”

祝荧揣摩着他的态度,小心翼翼道:“那我等你。”

“你要睡了?”

“还没有。”祝荧从床上坐起来,看着自己换上的情侣睡衣,“是不是喝了点酒?我可以来接你……我现在很精神。”

“我突然很想吃蟹黄小馄饨,但是离我这里有点远。”裴慕隐道,“那家店也没有外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