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荧正在接电话,在校园里猝不及防地见到裴慕隐,随即步子一顿。

他朝手机那端客气地回复道:“麻烦你了,我稍后联系你。”

路过的同学发现他,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同学道:“小祝,下回放过我们吧!我们拖到今天才答辩本来就是在挤牙膏,这下被衬托得更狼狈!!”

祝荧说:“不好意思,放完寒假请你们喝咖啡。”

“哇,居然那么爽快地请客?是成祝老板了啊!”另一个同学打趣。

祝荧淡淡地笑了下,继而往裴慕隐那边走。

“祝老板,喝不喝下午茶?”裴慕隐问。

祝荧道:“喝啊,不过约了人了。”

裴慕隐以为他放假要去接孩子,紧张兮兮地跟在他后面,再被他看透了心思。

“不是去什么寄宿制幼儿园,或者是亲戚那里。”

“那是谁,是许砚么?我送你过去。”

祝荧坐上他的车,报了一家酒店的地址,道:“是个和我匹配度有80%的Alpha。”

话音落下,这辆车在马路上忽地刹车,靠在了路面。

要不是祝荧系好了安全带,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绝对要冲出去。

“你干什么?!”祝荧问。

裴慕隐道:“这句话我倒是还想问你,你是故意的吗?”

祝荧解开安全带,道:“不送就算了。”

因为身体原因被迫缺席了答辩,其中裴慕隐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要不是他标记了自己,又没陪自己走到底,还让自己怀孕了……

祝荧想到这里就牙痒痒,每次被病痛折磨,却没法减缓时,按室友的说法,自己总是喜怒无常,教别人心生怯意。

可是他那么煎熬,怎么柔软无害?怎么不去记恨?!

不过他今天真的要去见志愿者,懒得和裴慕隐多做纠缠,说完就想下车。

“我锁了门了,你走不掉。”裴慕隐道,“每次见我都那么凶,干什么,气死孩子他爸对你有好处?”

他不打算和祝荧吵架,可偏偏祝荧就是句句带刺。

“那你可要确认下孩子能不能喊你一声了。”祝荧冷冷道。

裴慕隐道:“你把他送去哪儿了?”

祝荧记起裴慕隐摇晃骨灰盒的情景,就感觉头晕脑胀,说什么都感觉很无力。

他道:“你已经见过了,只是没认出来。快点放我下去!”

裴慕隐嗤笑:“那么急着和别的Alpha上床,你是又发情了?”

祝荧愣了愣,意识到自己的酒店地址确实令人误会,只不过他真的是请志愿者单纯吃一顿下午茶。

因为腺体情况特殊,裴慕隐的标记不会停留太久,别人的也能覆盖上去,所以他拜托了对方等下次自己来了结合期,帮忙在后颈咬一口。

毕竟和裴慕隐纠缠太深,并不是好事……

有的时候他并不爽快,反而会觉得自己的定力被接二连三地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