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听护士说祝荧醒了,他随即将这要求搁置在旁,去隔壁病房看望了祝荧。
来到房门前,裴慕隐下意识地顿了顿,不好意思直接见面似的,先是紧张地从窗口望了进去。
祝荧安静的坐在窗边,被冬日午后的暖阳洒了半身。
在光线下,他的皮肤白得几近能透光,美人痣却艳得出奇,五官被照亮后依旧挑不出瑕疵。
纤长浓密的睫毛微垂着,表情有些纠结和茫然,好像在琢磨心事。
祝荧的身边有许砚和江锡,还有秘书长,以及几位刚刚赶到的医生。
他们议论纷纷,脸色不佳地在交谈着什么。
尤其是许砚,一度慌张地拉起了丈夫的袖子,有些着急地晃了晃。
一向冷静沉着的Omega仿佛自己失去了解决的能力,在催促丈夫拿出一个稳当的方案来。
“脑震荡的后遗症确实……”
“怎么会这样,什么都记不清楚了啊?那恢复起来需要多久?”
“麻烦你们再想想,他不能这样子下去。”
裴慕隐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就在门外全神贯注地看了祝荧很久。
他左看右看都觉得祝荧的状态很好,对自己英雄救美的成果很是满意。
因此,他感觉伤口都一时没那么疼了。
紧接着,裴慕隐敲了敲门,许砚看到他以后表现得很不自然,黯然地摇了摇头,态度有些一言难尽。
而江锡半蹲在祝荧面前,难得温声细语地说:“我是你父亲,他是你爸爸,你不用怕,有哪里不记得的可以直接问我们。”
裴慕隐不懂江锡怎么这么说,疑惑:“祝荧怎么回事?”
许砚抿了下嘴,见裴慕隐一头雾水的样子有些难以坦白。
这情况终是不得不说,他叹气:“他失忆了。”
与此同时,祝荧乖巧地对江锡点了点头,再看向了走过来的裴慕隐。
祝荧的脑袋往裴慕隐那边倾斜了一点,眼神里满是无辜和迷茫,还有几分天真无邪的生动。
裴慕隐瞬间僵在原地,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他不可置信地确认:“什么?”
得到的回复是一句再次重复,这次是医生说的:“他失忆了。”
祝荧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指向裴慕隐,轻声问:“那他是谁啊?”
问完,他腼腆地笑了下,大概是在难为情。
目光也怯生生的,投向裴慕隐的时候不太敢对视,有些无措地错开,过了半秒才又对上了视线。
他道:“哥哥,你长得真好看。”
裴慕隐:“……”
没想要该如何对祝荧做自我介绍,江锡抢先说:“我们和裴家一向交好,他是裴家的接班人,你们也相处得不错。这次幸亏有他护住你,你瞧他伤成什么样了。”
江锡有意拉拢裴家,也乐于顺水推舟。事故中裴慕隐的反应证明他俩余情未了,也确实对祝荧有恩,自己怎么看怎么顺眼。
何况祝荧伤了脑子,天知道这辈子能不能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