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让我和你保持距离。”他搬出了许砚,“你别在我卧室里待太久,他会有意见的。”
裴慕隐挑了下眉梢,道:“天天抱着枕头来我病房的事情被他发现了?没事,今晚不和你一起睡,我住在你隔壁。”
祝荧愣了下,问:“你要在江家过夜?”
“对啊。”裴慕隐道,“欢迎你半夜来敲门,不过碍着矜持,我也许不会收留你。”
祝荧今晚另有打算,并不打算继续和裴慕隐演戏。
在裴慕隐走后,他瘫在椅子上长舒一口气,心说自己以后一定要更小心点。
这次纯属走运,自己在查志愿者网站之前,鬼迷心窍地输入了裴慕隐的名字,后来趁着裴慕隐在推门,眼疾手快地关了其他页面。
祝荧揉了揉太阳穴,走到窗前看完烟花,再躺到床上睡了会。
深夜两点,闹钟响起来的时候,他正感觉到身体有些不太舒服,体内似有热流涌动,搅得他浑身发烫发软。
他磨磨蹭蹭地缩回温暖的被子里,嗅了嗅其中阳光晒过的味道,难得赖了一会床。
过了十五分钟,祝荧才满是倦意地睁开眼。
据他打听,江复雨睡得很少,每晚要工作到凌晨两点才会去休息,即便是假期也是如此。
江家宅邸里有他的临时办公室,因为早上会让佣人打扫卫生,所以夜间并不上锁。
祝荧就在这空隙里,悄无声息地潜到了门外。
他在门口先确认了里面没有摄像头,放轻了步子摸索进去。
怕光线会透到窗外,祝荧没敢用手电筒,也多亏了他没有打开,因为江复雨很快就从外面赶了回来。
祝荧慌忙地藏进巨大的书橱里,只是在往后缩的时候,冷不丁地碰到了另一个人的胳膊。
衣料擦过的瞬间,他后背发凉,下意识要肘击过去——
可是他闻到了熟悉的薄荷味,整个人都在刹那间安心下来。
他几近抓狂地在心里说,什么碍着矜持,明明就是裴慕隐不安好心,根本没有老老实实待在房间里!
“嘘。”裴慕隐贴着祝荧的耳廓,用彼此才能听见的气音说。
听到了声音,祝荧舒展了眉心,然后意识到了更糟糕的事情。
拜信息素紊乱症所赐,他出乎意料、又理所应当地发情了。
体温在醒来后越来越烫,到眼下已如在结合期那样。
封闭的狭窄空间里,信息素味愈发浓郁甜美,似有似无地萦绕在彼此的呼吸间。
也许再这样下去,江复雨会因此察觉到办公室里混进了一朵大胆的玫瑰,再把玫瑰从书橱中摘出来。
祝荧想,暂时抛开江复雨,光看眼前也有值得头疼的烦恼。
他没转头去确认裴慕隐的反应,也知道自己就这么猝不及防地露馅了,逃不掉要被算账……
不由得祝荧多想,思绪就被裴慕隐打乱,再也无法冷静。
裴慕隐看着没有反抗之力的Omega,意味不明地低低笑了一声,有一搭没一搭地用指腹摩挲着祝荧的后颈。
这种具有安抚性的动作本该教Omega放松,而祝荧却在抚摸中颤得越来越厉害,似乎被撩拨得难耐,也像在茫然不安。
黑漆漆的柜子里,伸手不见五指,祝荧软成了一滩水,提不起一点力气。
即便被结合期影响,变得如此虚弱柔软,他还是被裴慕隐牢牢抵着,如对待最棘手的猎物,捕捉到了也不可有丝毫的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