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荧不懂这有什么好笑的,没和裴慕隐多讲,跑去酒店门口一看,顿感送不出手。
几乎所有宾客都是出身上流,送过来的礼物无一例外,全部来自于各大拍卖会。
他心说,顾临阑之前被人赏识,如今得以跨越的岂止是精英阶级。
他转身想去把老爷子留的古董翻出来,却被裴慕隐阻止。
裴慕隐怂恿道:“去啊,小雕刻家。”
祝荧:“……”
他不情不愿地把礼物给江楼心,江楼心很惊喜地接过去,捧在手里左看右看。
瞧上去很喜欢,但祝荧怀疑是看在裴慕隐的面子上,故意装出来的激动。
“小祝,这是从哪个大师手里讨的符咒吗?”江楼心真诚地问。
祝荧硬着头皮道:“是啊,拿来辟邪的。”
紧接着,他听到裴慕隐没能忍住,低低地笑着,大抵是明白自己的本意,眼睁睁看着被曲解。
祝荧往旁边没什么威慑力地瞪了一眼,希望裴慕隐别再幸灾乐祸,哪想这个Alpha脸上更明媚了。
裴慕隐今天是伴郎,礼服领口上有一朵鲜花,比往常打扮得更出挑。
不知道为什么,那双眼睛也跟着多情,不经意间瞥向祝荧的时候,祝荧总是莫名其妙有种被勾引的感觉。
祝荧拿起纸巾遮住嘴,假模假样地咳嗽了几声,就见到裴慕隐立即紧张了起来。
“有点累,我先去坐着了。”祝荧敷衍道。
婚礼没开始,不过外面有甜点茶歇,他拿了一块小蛋糕,坐在椅子上看新郎们扔捧花。
江楼心与顾临阑之间依旧有些别扭,拿捧花的时候两只手不慎碰到了一起,又飞快地分开。
顾临阑道:“你来扔?”
江楼心兴冲冲地抢过捧花:“我来我来!方逸辰,这次我是诚心祝福你的,你要是再接不住,可就是你的问题了!”
他背对着朋友们一抛,捧花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度,许多到场的客人都不禁驻足来看。
半秒后,这束花稳稳当当地落在裴慕隐怀里,都不需要争抢。
方逸辰冲着江楼心骂骂咧咧:“靠,你是安排好的吧?要不是今天不适合见血,我立马就……”
后半句话被吞了回去,他低头避开顾临阑投来的视线,灰溜溜地找了个借口,跑去甜品台那边。
“这货连着拿到两次捧花了,也没见得春风得意啊!”方逸辰眼见自己没拿到,转头就破除迷信。
他坐到祝荧边上,搭话:“我昨天剪的新发型怎么样?”
不仅仅是剪,方逸辰做了烫染,头发因而变成绿色,此刻在阳光下就和顶了一块草坪似的。
祝荧碍着他曾帮自己签过病危通知书的情谊,委婉地问:“最近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打击?”
方逸辰道:“当然没有……对了,待会你坐哪里?”
“怎么?”
“有几个高中同学也在。”方逸辰道,“最好别和你碰上,省得心里添堵。”
祝荧确认了一眼自己的座位号,再问江楼心要了名单,发现那些同学离自己不近不远。
或许会发现到彼此在场,但如果不有意过来,也不会有任何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