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多看了爸爸几眼,被父亲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当时是在我的十六岁生日宴上,我切完蛋糕没见他人影,就跑去书房找他……”
那时候的江锡脸色不善,在江楼心打开门后,怒斥着教他离开。
他瑟瑟发抖,不懂自己做错了什么,在外面偷听了一阵之后,就看到那个人被另外两个江家的保镖架了出去,还给悻悻守在门口的推荐者。
在读高三的寒假,他听到江锡对许砚吹牛:“记得被我还回去的那个傻逼吗?从保镖变成了亡命之徒,现在在这里混不下去了,跑到国外偷鸡摸狗。我看人真是从来不走眼。”
而他确认过是十六岁的那一个后,记仇道:“你为了他没给我唱生日歌!你会看什么人啊,就是吃醋,就是嫉妒人家长得比你帅!”
因为场合特殊,被赶走的那个人满身煞气,又长相突出,所以江楼心至今没有完全忘记面貌和气质。
“哎,说到这个,我的父亲和爸爸是你的才对,连着竹马也该是你的,所以真的别和我道歉。”江楼心道,“我担不起。”
祝荧道:“一码事归一码事。”
“婚礼之后裴慕隐有跟你和好吗?”江楼心问,“那天他跟孔雀开屏一样,要到你这桌来了,一直问顾临阑自己的发型有没有乱。”
祝荧道:“你不问问顾临阑怎么样了?”
“不想问。”江楼心蜷缩着,半边身子很酸痛,想要调整姿势又不敢乱动,怕让脱臼的地方更加严重。
此刻境况那么差,命运被人拿捏,随时都可能遭遇不测,没办法违心地说自己不恐惧,他恨不得下一秒就从这里出去。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更加不想问。
他道:“我想自己去看看。”
祝荧沉默了,过了半晌,道:“其实我这几天一直在实验室里忙,没关注他那边。”
“我和他打过电话,被枪抵着额头的那种。”江楼心道,“和他发脾气,假装是被他伤了心,要一个人出去玩几天。”
如果江楼心就这么人间蒸发,或失踪或绑架,肯定会引起江家的警惕,把祝荧特意保护起来,那样的话就丢了最初的大单子。
如果是闹别扭去散心,有江楼心和顾临阑本来的矛盾在前,没人会多加怀疑。
江楼心郁闷道:“我发过誓不会再骗他了。”
祝荧道:“不要难过,他不会计较这个。”
“肯定会生气吧。”江楼心道,“结婚第一天,让他一个人回家。”
“那也是生气怎么没保护好你。”
江楼心吸吸鼻子,嘀咕道:“没看出来,你怎么还挺会哄人的……”
他们枯坐在没有多余家具的办公室里,春日的山间的清晨有些冷,让祝荧咳嗽了几声。
快要十点半的时候,蓝眼睛带人回来了。
身后跟着一个医生,在山路上跋涉有些疲惫,揉着眼睛犯困。
走进这里看清楚被绑着的两个人时,她大惊失色地想跑,却被胖子和蓝眼睛拦住。
“给他的胳膊接上。”蓝眼睛命令道。
医生险些被吓得哭出来,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再猝不及防地与祝荧对视了眼,两人纷纷愣住了。
她倒吸一口气,道:“天啊。”
祝荧心想,真是另类的缘分。
他们都在对方堪称狼狈的时候,误打误撞闯入了现场。
在八年以前,梁简横行霸道,对处于结合期的女生堵在角落调戏,被路过的祝荧见到后插手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