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遍动弹,他不光越来越没力气,而且被敲晕时击打的脖颈还在疼,小腹也隐隐作痛,教他不太敢直起身来,生怕牵扯到这些部位。
……可是他不甘心。
祝荧仰着脖子看窗外的树木,和等待着他的江楼心,生生压住了疼痛感和诸多顾虑。
这次他终于拉住了江楼心的胳膊,江楼心倒吸一口气,用双手去将祝荧扯上来。
就在这时,外面的椅子又发出了拖过地板的尖锐声!
胖子心心念念着配合,边打哈欠,边进来问祝荧休息够了没有,这下被惊得差不多魂飞魄散,比蓝眼睛突然开枪还讶异。
他慌乱地冲向里面,顺便朝蓝眼睛喊话:“有两个要逃了,你快去抓!”
几乎是同时,祝荧不得不松开了江楼心。
这次医生的尖叫比之前更长,又是几声枪响,祝荧再抬头时,窗口的江楼心已然落到了另一边。
映入眼帘的唯有满目春色,翠绿的枝叶和粉嫩的花苞,在树梢被徐徐暖风吹得晃荡。
他刚回过头,就被胖子猛地掐着脖子摔在地上。
砰——!
祝荧太纤细了,即便摔得很重,也没太大的响动,声音就像远处炸开了一小朵烟花。
胖子被激怒得涨红了脸,一度没轻没重失去了理智,要不是蓝眼睛出声打断,可能真的会把祝荧掐死。
蓝眼睛道:“你去追那两个,我来问配方。”
重获呼吸的Omega瘫在地上微弱地喘息着,由此引发的天旋地转和耳鸣声中,听到了金属器具丢在一旁的脆响。
“我以前逃亡的时候,陆陆续续为一些上位者服务,专门审问他们逮到的叛徒。”
蓝眼睛将他整个人揪了起来,和摆弄洋娃娃一样轻松。
祝荧有点低血压,此时此刻眼前一片漆黑,只感觉到被推到了椅子上,硬木板直直磕着他的蝴蝶骨,可是捆上来的绳子让他无法脱离。
他听到蓝眼睛说:“虽然准备得比较仓促,只有两把小刀,但我想肯定够用,不会亏待你的。”
蓝眼睛牵起了祝荧的手,祝荧想要抽回来,却被握得更紧。
他甚至有一种错觉,感觉骨头都要被捏碎了。
“这就是读书人的手吗?”
风吹日晒磨出老茧的手与祝荧细嫩白皙的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过前者并不是羡慕的语气。
冰凉的刀锋贴着修剪齐整的指尖,使得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颤着。
蓝眼睛毫无感情地说:“那我们先从这里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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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结婚不开心,就是突然忍不住了,要去透口气。反正我们没打算度蜜月,我出去玩也不耽误你的日程计划。”
“你那么忙,也不喜欢我,管我去哪里干嘛啊……”
“我下周回来的,答应过要陪你爸妈过生日,倒也不至于反悔。”
那天在婚宴散会后,江楼心怏怏不乐地做了保证,就一声不响地离开,第二天又抛下这么一段话。
顾临阑觉得奇怪,虽然娇生惯养的小少爷没受过冷遇,承受能力到了极限,委屈得要跑掉也是情理之中。
但以江楼心做保证时的神色,怎么看怎么真诚,一副要好好和他过下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