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休息一会。”许砚哄道,“好了,他知道的,到现在难道连你的心意都不懂么?”

他道:“等你好起来,别的以后再讲,可以吗?你的嗓子还哑着,要他怎么有心思听你说这些。”

怕抢救时气氛紧绷,引得祝荧情绪崩溃,许砚狠下心,硬是把人隔开了,在江家的房车里回避。

祝荧恍惚地被领着做完检查,坐在诊断室里被恭喜孩子安然无恙。

“有点咽喉炎,幸好肺部没有积水,也没窒息太久造成损伤。”主任道。

裴慕隐找来的老专家已经和之前的团队做了交接,参与进来给祝荧诊断,一众人围着患者团团转。

他看病人魂不守舍,在细微地颤,特意去泡了一杯热水让Omega能暖暖手。

“怎么孩子都怀上了,小少爷当初找我的时候,说是在追求的Omega身体不好。”

他陪祝荧坐了一会,祝荧小口小口地喝着热水。

“不过我好几年前就听说过你了。”老人道。

祝荧了解到他和裴家的长辈是故交,猜道:“因为他和我私奔,被家里人说了很久吧。”

“不是因为这个,他和你分开的时候来X大读书,摔伤没好全,就一个人来这么远的地方留学,自己也不爱惜身体,断断续续养了很久都没痊愈。”

年迈沧桑的声音感慨地说:“他爷爷和我说过这么件事,我也就是顺便一听,哪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他会为你找上门。”

祝荧疑惑:“什么摔伤?”

他看向了许砚,许砚道:“小裴被关了一段时间禁闭,生日那天让楼心支开了保安,从窗口跳下去溜来见你,当时被树枝刮着了。”

“因为在草坪上留了点血,所以很快被管家发现了不对劲。”许砚说,“到家以后他被送去了医院,好像挺严重的,那天早上回来你不是见过他?”

祝荧确实见过裴慕隐,只是在此之前被通宵玩乐的公子哥讽刺,车里扑面而来一股酒味……

他就以为紧随其后的裴慕隐去了同样的地方,完全没往看病的方面想。

被老人提醒过后,他忽然知道了裴慕隐那天为什么反常地穿着外套,当时明明是个穿短袖的季节。

匆匆忙忙顾不上去医院包扎,就去路边的连锁店随便买了件衣服遮着,省得自己看到了会担心。

然而就是这样,他们居然大吵了一架。

“是,我见过。”祝荧道。

窗外淅淅沥沥地下着雨,他思绪纷乱,在被安顿好后始终没能冷静,很彷徨地翻来覆去。

像是某种小动物,迷路时弄丢了归处,抑或被没收了心爱之物,只得煎熬着。

许砚不能把裴慕隐带过来还给他,只得摸摸他的头发。

祝荧道:“爸。”

虽然接受了身世,但他与江锡就像被迫共同经营生意的陌生人,原先会称呼许砚为爸爸,可也存在不容忽视的隔阂。

他不会主动索取亲情,现在却有点不一样……

尽管只是当着许砚的面喊了声。

“爸爸在这里,就睡在外面的护工床上,有事的话直接喊我。”许砚道。

和江楼心的性情喜好不一样,祝荧需要一定的界限感,在这里陪夜只会让他不自在。

许砚琢磨着祝荧怀孕的事,接下来的疗程该如何配合,又焦虑江楼心和顾临阑的感情问题,今晚没有睡好,清晨就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