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白敏敏从旁协助,皇后显然也是有周全考虑,她个未出嫁的姑娘,能多攒些名声,对自个儿,对未来夫家,都是好事。
且办这种事,很能看出一个人的品行与能力,平国公府的世子夫人,再是性子活泼,总不能连执掌中馈的能力都没有。
此事说定,天色也已不早,明檀与白敏敏起身告退。
宫中不是说话之地,白敏敏虽然有一肚子话想说,还是辛苦憋着,与明檀安安分分地相携离宫。
只不过至宏永门外,两人竟遇着了佳贵人的轿辇。
白敏敏身无诰命,只是个官家小姐,见了宫中妃嫔理当行礼。
只不过她迷惑了一瞬,瞧着轿辇上的宫嫔穿的应是淑仪以下服制的宫装,却乘着轿辇……
她进宫之前母亲可是请了人特意教过她的,宫中只有淑仪以上才配乘坐轿辇,所以这位宫嫔到底是个什么位分?一上一下,礼节可是不一样的。
她这一迷惑,佳贵人就已停了轿辇,捂着已然显怀的小腹,居高临下拿着眼尾瞧人道:“这是何人,见了本宫轿辇竟不行礼?”
白敏敏忙要按淑仪以上的礼节蹲身,明檀却不着痕迹地拦了拦,浅笑道:“佳淑仪这是复位了么,恭喜。”
“你!”
这定北王妃到底是有完没完!害她贬了位分不够,如今还哪壶不开提哪壶!
眼见如今月份大了,都说她这一胎保准是个小皇子,皇上近些时日也对她也消了气,解了她的禁足,特许她乘坐轿辇,可这位分却迟迟不复!
她心里还对定北王心存忌惮,倒也不敢再惹是生非,只转而看向白敏敏,又问了遍:“你是何人?见了本宫为何不行礼,懂不懂规矩!”
明檀正要说话,却见宏永门外一身绛色锦服的翩翩公子摇着折扇上前,吊儿郎当道:“我当是哪宫娘娘,佳贵人,您这一口一个本宫,可真是懂规矩得很啊。”
淑仪之位,犹如天堑。往上可乘轿辇,可自称本宫,往下――
轿辇还可破例,这自称却没有破例一说,佳贵人这是还停在淑仪的风光上头出不来,又怀有身孕,平日也无人与她较真。
见了来人,佳贵人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
行,又来一个惹不起的。
惹不起她还躲不起么!
她咬了咬唇,负气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