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卿躺倒在枕上,瞠了瞠眼眸,那幽幽冷檀香近在咫尺,好似前不久他才靠着休息过,而眼下他倾身而下,面上表情微沉,却是整个压在了卫卿的身上。
没受伤的那边肩头微凉,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衣裙被他扯开,挂在她的臂弯里。
卫卿所有的惊愕与随之的隐忍都被他收进眼底。他缓缓垂下头,与她jiāo颈相拥。
卫卿被他压到了伤处,闷声低哼,手里抵着他的胸膛,呼吸一片凌乱。她因脱力而抖着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襟,彼此之间的那份默契相通,使她终还是埋了埋头,躲进了他的怀里。
明明可以不让护卫进来,可他偏偏选择用这样的方式让护卫进来确认。
这祸是卫卿闯出来的,只要殷璄想,他有的是能力和办法来阻止她,但还是纵容了她。
到最后,他终究还是护了她。
若是放她跳窗逃跑,她能不能全身而退还未可知。
而眼下新首辅才一上位,殷璄所在的这州城内便死了一名布政使,而且还是在宴请他的地方被人杀死的,他要是不让护卫进来搜一搜,这事被人当做把柄,以后也是一桩麻烦。
所以紧急时刻出此下策,就当是彼此相互洗白,一举两得。
护卫进房来时,所看见的便是那鹅暖纱帐下,衾被虚掩着的光景,殷璄压着那名女子,唇恰到好处地落在了她的颈边。
原来大都督口中所说的房中有一女子,是在与他欢好的女子!
护卫顿觉失礼,连声赔罪,粗粗扫了一眼空dàngdàng的屋子,没发现其他人,就退了出去。
房里半晌没有动静。
外面的惊惶喧哗犹在,烟花爆破的声响犹在,卫卿青丝散在枕边,白衣染血,将与殷璄错缠的呼吸渐渐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