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兰眼圈一直红红的。
想起以前,她只是被迫派到卫卿身边来的,后来她和卫卿只有立场关系,并无主仆情意。就连认定卫卿做主人,也是形势所迫、不得不如此。
可是随着时日一久,漪兰明白,自己的主子对别人从不心软手软,可是对自己人却是有情有义。
在避暑山庄里,卫卿去以身犯险的时候,独独把她藏在后山上躲雨;今日在巷弄中,卫卿自己和歹徒们斗,又要让她先跑。
她身为奴婢,危险时候不是应该舍身挡在卫卿前面吗?
又有几个主子像卫卿那样,遇到危险自己挺身而出,却让婢女先跑的?
卫卿费力地从chuáng上坐起身,刚一动作,便是一阵头晕犯恶。
漪兰忙抹了抹眼角,扶她靠在chuáng头,道:“二小姐你不要多动啊,有没有觉得好些?”
“我怎么回来的?”
卫卿隐约记得,她好像见过殷璄,闻到过他身上的气息,还和他说过话?
难道是一场梦么?
漪兰便道:“是大都督用他的马车送二小姐回来的。二小姐的伤也已经请大夫看过了,大夫说了,要好好静养。”
卫卿不由伸手去摸自己后脑的伤处,肿了一个大包,刚碰一下便“嘶”了一声。
那一棍子下去,脑震dàng不轻啊。看来是得好好养两天。
还不等卫卿再多问,漪兰又说道:“二小姐放心,行凶的那伙恶徒已经被锦衣卫给送进卫厂里了,听说进了那个地方,少不了要掉层皮的。”
顿了顿,她又眼睛红红地坚定道,“以后奴婢一定听二小姐的话,努力练习拳脚,绝不偷懒!”
卫卿惺忪地看她一眼,“哭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