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他不会过来问殷璄要人了。
殷璄手指拈着茶盖,轻轻落在茶盏上,闲淡道:“他倒沉得住气。”
今时苏遇若是过来了,不仅要不到人,还会引起皇帝格外注意,他出宫后直接回府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等明日对卫卿的赏赐下来,卫卿若是还没回卫家,则苏遇可以堂而皇之地来卫厂要人。若是殷璄对她用过刑,则反会被苏遇参上一本。
所以这段时间里殷璄应该不会对卫卿不利。
还有太医进出卫厂的事,可瞒不住苏遇的耳目,他确定卫卿在卫厂暂时是安全的,才会先行回府。
卫卿睁开眼睛时,外面的天光已经大亮了。
她眼皮子酸胀,浑身上下都泛着一股酸疼乏力。这是高烧半夜过后留下的后遗症。
她兀自在chuáng上躺了一会儿,发现这不是她的房间,房内摆设十分简单而明净,案几上的香炉里正飘起袅袅燃香。
是檀香的味道。
卫卿撑着身子坐起来,头还有些晕晕涨涨的,四下看了一眼,再低头看了看自己。
那身湿冷的衣裙已经不在身上了,她身上只穿了一身雪白的里衣。
忽而房门打开,吱呀一声,有种时光悠悠的况味。
卫卿抬头看去,见殷璄抬脚不疾不徐地走进来。他逆着光,屋门外明亮的光线将他的身形轮廓修饰得明暗有致。
他刚上完早朝回来,着靛青色曳撒,整洁而正式,衣角上云纹与飞鱼jiāo织,衣襟叠得一丝不乱,衬得他身姿英长挺拔。他头戴冠帽,冠帽下的一张脸gān净明晰、丰神俊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