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退下后,卫卿站在房门前,片刻才轻轻推门走进去。
房里的清冷程度,还和上次一样,摆设一览无余。
窗户外的天光雪白,香炉内的焚香袅袅。
殷璄斜靠在chuáng榻上,阖着双眼。
他修眉如峰,眼廓狭长微微往下弯着弧度,丰神俊朗的脸上一片宁静祥和之色。
尽管卫卿动作非常轻,可她一进来,殷璄还是醒了。
他抬手捏了捏鼻梁,眉间神色少许惺忪。
卫卿道:“听说殷都督最近很忙。”
殷璄嗓音有些沙哑,却迷人至极:“首辅不消停,想着怎么削我。”
卫卿若无其事地问道:“是削殷都督的权吧,殷都督手里的权那么多,首辅想削哪样?”
“大的他动不了,自然是从边缘开始削。”殷璄本不该与卫卿谈这些,他道,“你想知道?”
卫卿自以为,就算她知道与否,也不会影响到殷璄和苏遇这两人,但是却有助于她了解朝中的形势。
卫卿淡淡道:“再怎么是边缘化的权力,看似无用,实则有用。首辅想削的,应当是殷都督手上的东厂内侍权吧。锦衣卫在后宫行走不便,但东厂太监掌握后宫消息就很灵通了。”
殷璄当家常一样与她闲聊道:“年下了,皇上只想安心过个好年,宫里事情也多,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皇上虽动心,也只能压到年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