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子被他的额头熏得温热,卫卿换了一次水,又搭上,道:“我很忙,当然不会去。”
苏遇道:“所以么,我只有自己走过来,看看你在太医院怎么样。”
他缓缓阖上眼帘,小憩片刻。
过了一会儿,他蓦然出声道:“卫卿,我有些冷。”
卫卿拿来一张毯子,铺在他身上。又叫漪兰去煎药。
屋门前的药炉里,陶盖吭哧吭哧,扑腾着阵阵药香。他躺在诊室里,无人敢来打扰,倒躺得半日闲暇。
就只有卫卿留在诊室中,照顾着他的情况。等给他降下了体温,趁他睡着的时候准备起身离开时,不想苏遇忽而握住了她的手。
他嗓音低而哑:“别走。”
卫卿愣了愣。
他说,“你在身边,我才能安心睡。”
卫卿真想骂他矫情。但看在他现在还生着病的份上,暂且忍了。
想来这几日,京城里戒备森严,他也没能好好休息。
中途卫卿叫醒苏遇,给他服下了汤药,又让他睡了一觉,临近中午的时候他才醒来。
他睁开眼时,往日浸着星辰日月的那双好看的眼睛里,充斥着病后的红润之意。
卫卿虽没在他椅榻边守着,但总归是在这诊室里忙事情。见他醒来,便放下手里的药材,折身走了过来,坐下诊了诊他的脉象,又摸了摸他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