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她开口唤他,嗓音沙哑,却又停下。
殷璄……
卫卿缓了缓,阖下眼帘轻笑,险些,就要叫他的名字了啊。
可最终她还是改了口,笑意淡然道:“殷都督神出鬼没,来了怎么不叫醒我?”
她自然而然地慢慢松了被自己压在脸下的殷璄的手,懒洋洋地起身,舒展了一下身子,浑身都有些酸痛。
这些日她在牢里每晚都靠坐着睡,现在整个人睡饱了放松下来,身子骨当然又酸又懒。
殷璄低声问她:“今日卫辞书打了你?”
那声音,像是与她独有的呢喃,泛着沉磁的回响,听来像是心里钻进了一只蚂蚁,又苏又养。
只要是他想知道的,又如何瞒得住他。
卫卿扯了扯嘴角笑笑,若无其事道:“想要得到点什么,总得付出点什么。我也不是白白让卫辞书打这一耳光的。”
只可是,话音儿勘勘一落,卫卿便轻轻地顿了顿,有些怔忪。
殷璄的手轻轻地抚在了她的脸上,那指腹上的薄茧摩挲着她的皮肤,触得她浑身毛孔都跟着炸开。
那触感透过肌肤流淌进她的心间,她动了动眉,猝不及防,一股热意发悸涌动,顷刻间竟是把心里的所有空隙都填得满满的。
卫卿手里捻着被角,深吸一口气,遏制着那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微微偏开了头,轻声道:“早就已经不痛了。”
殷璄收回了手,淡然自若地起身,道:“醒了就起来吃点东西。卫家时运不好,你离了卫家,也该转转运了。”
卫卿留殷璄用晚饭,请他先去膳厅,自己则披衣下chuáng,点了灯台上的火,对着镜子照了一番,看看自己脸上有没有消红消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