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懿把下人都遣了出去,只留下漪兰在房里,她便习着漪兰的动作一起给卫卿按压双腿。
夜里的时候,房里烛火轻轻闪烁,有谁在与她低声浅语,还有谁在抚她鬓边乌发,她整个人坠入沉沉的梦里,无边无际,听不分明,也看不分明。
卫卿睡了一整个寒冬。
年后,下了几场大雪,天气放晴,阳光渐渐恢复了些许暖意,冰雪消融得快了些。
家里人一丝不苟地将路上的积雪清扫gān净,俨然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枝头chūn寒料峭,抽了几枝嫩芽,在寒风里顽qiáng地生存了下来。
还有早chūn里,不知是哪束chūn花,率先冒出了一颗花骨朵儿。
漪兰打了温水进房给卫卿洗脸,不想进去片刻以后,里面传来哐当一声。
外面的谢嬷嬷听到动静,赶紧进去一看,见漪兰正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chuáng上的卫卿,终于肯睁开黑白分明的眼睛。
她微微侧了侧头,静静地看着漪兰和谢嬷嬷两个抹眼泪,神色间无动于衷。
后来消息传到宫里,静懿匆匆忙忙地出宫,还把老太医拎了过来,给卫卿做一番详细的检查。
在受那么严重的伤过后,她还能捡回一命,简直就是个奇迹。
然而卫卿看着chuáng榻前守着的人,以及握着她手的静懿时,一阵头昏脑胀,很有些难受。
她记得她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这副身体过去的记忆源源不断地传进她的脑海里,已经撑得她十分难受,为何现在还要再涌现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