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殷璄旁若无人地大步走过去了,他们才一个激灵回了回神,面面相觑道:“方才我没看错吧,大都督竟抱着个人?”
他们何曾见过纵横疆场的大都督抱过谁啊,他看起来虽随和很好接近的样子,可谁要是真近他的身那就是不知死活了。
所以他们亲眼见到大都督抱着人进帅营时,才觉得如此神奇又诡异。
旁边的同伴观察力较好,道:“你没看见,大都督抱着的人身上穿的官服。”
“是京城里来的?听说今天才抵达一批军医。”
“我还听说,这次带着军医来的军医令,是个女子。”
虽然是战时,帅营里却足够宽敞整洁,颇显得冷冷清清,到处都透着属于他的气息。
地上铺着软毯,桌案上对着一卷一卷的兵籍和待处理的军务。另一边安放着就寝用的chuáng榻,那架子上随意地挂着一件外裳,和几把刀剑。
殷璄把卫卿安放在榻上,一手扶着她的头,一手轻轻摘了她的医帽。
瞬时满头乌发像关不住的流水一下,倾泻下来,从他的指缝间柔柔淌过。
那睡着了的眉眼细腻温和,许久未曾有机会这般细看,却和以往如出一辙。
殷璄想把她放在枕上,让她好好睡一觉,哪想她下意识一歪头,便枕在了他的腿上。
像是寻到了一个久违的舒适的睡姿,手里轻轻捻着他的衣角,她脸贴在他衣间,深深浅浅地呼吸着。
一觉无梦,她睡得极好。
等她醒来的时候,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上方的营帐帐顶,在灯火下显得两分油huá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