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没来得及伸入水中,卫卿来不及多想,当即快步过来一把就按住了他的手。
她离他这般近,终于看见了他手臂衣上的隐隐濡湿,以往身上那幽幽冷檀香,已经被一股淡淡的血腥所替代。
不觉得突兀,也不觉得刺鼻,好似他理应是这样的冷煞而嗜杀的。
可是卫卿垂眼看着他手上的血迹时,却皱紧了眉,声音有些低哑,道:“伤口绷开了?”
殷璄同是低声应她道:“许是吧,无大碍。”
听起来就像是两人之间亲密的低语呢喃。
卫卿道:“知道自己有伤,就应该尽量少用这手臂。”
她让殷璄先不着急洗,先给她看一看。
他的伤一直是别的军医负责的,不过眼下她碰巧在,顺便看看应该也无妨。
随后卫卿让亲兵去她营帐中把药箱拿来。
她坐在殷璄的对面,默不作声,手里拿着他的手,将他整条手臂放平,以免血再顺势往下淌。
殷璄松了护腕,袖角便在腕上散开,卫卿动作极轻,将袖角轻轻往上撩,露出他手臂上的伤痕处。
这伤不是她处理的,她不知道伤口如何,但是看见那白色绷带都被血沁出来染红时,卫卿下意识地绷着额角。
她看也不看殷璄一眼,声色微冷道:“都这样了为什么不叫军医?殷都督觉得自己血量无限,可以任凭它流不嫌làng费吗?你还要垂着手臂助长它流得更快些?”
卫卿说着,一手托着他的手臂,一手去解上面染红的绷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