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嬷嬷一听，连忙让开。

卫卿进到屋子里去，此刻老夫人正躺在病chuáng上，气息恹恹，十分憔悴。以往jīng神矍铄的样子，而今只变成了个形容枯槁的老太婆。

卫卿给她诊了脉，开了药方让王嬷嬷去抓药煎药，自己则动手给老夫人施针。

正如当年她初回卫府，事事尽心时一般，无一不妥帖。

老夫人幽幽转醒，似乎好受了许多，睁开眼看见是卫卿，以为自己花了眼。

她又认真地多看几眼，不由老眼浑浊，滚下泪来。

卫卿正捻着银针往她xué位里刺入，声色平淡道：“老夫人不宜情绪过于激动，还是冷静点的好。”

“卿儿，卿儿，”老夫人喃喃念道，“祖母的好孙女儿，祖母知道你不会不管卫家的……”

老夫人情绪激动，只是卫卿不怎么搭理她，她便只痴痴地望着卫卿，生怕这孙女也要离她而去了一般。

等老夫人的情况稳定下来了，卫卿才收了银针。

恰逢王嬷嬷煎好了药来，送到卫卿手上。卫卿一勺一勺地喂老夫人喝药。

她忽道：“老夫人以前去缪家提亲，信誓旦旦，可有想过今日么？”

老夫人一顿，望向卫卿。见卫卿神色间没有异常，仿若只是在跟她闲聊一样。

老夫人哑然道：“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祖母也知道错了，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计较了好不好？”

卫卿眼帘也不抬，又舀了一勺药喂老夫人，道：“那些事确已过去很久，老夫人若是不记得了也不要紧，那老夫人还记得你和卫辞书如何将我母亲休逐，又如何bī她悬梁自尽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