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时,殷璄很快也醒了,见她脸色惨白,额头虚汗。
殷璄刚一动身,就感到不对劲。一股血腥的气息,淡淡地萦绕在空气里。
卫卿感觉那股沉坠感和黏腻劲儿,就在身下。她不敢动,她怕她动一下就没有了。
她张了张口,嘴唇有些发颤,却没有说话。伸手想抓住殷璄,没抓住,殷璄像个方寸大失的少年,飞快地闪身至门外,叫人请大夫。
身下的血,缓缓染开,浸透了chuáng单。
没有多少痛楚,却仿佛剥夺去了卫卿所有的力气与生气,她怔怔地躺在那里,失去了所有反抗的能力。
殷璄来抱她的时候,她听见他在她耳边一遍遍唤着她的名字。
卫卿不晓得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因为她除了一片空白,什么都感觉不到,一切都是空的。
很快嬷嬷们进来,看着情况,皆是吓得脸色发白。
好在嬷嬷比较有经验,很快烧了热水来,在帮卫卿清理的同时,着急地等着大夫上门。
嬷嬷请殷璄回避,因为他看着也无法替她做些什么,他不能代她流血,不能代她承受,更不能替她减轻痛苦。
只是谁也请不动殷璄,他坐在chuáng边,扶着卫卿的头枕在自己腿上,低低道:“卫卿,我在。我说过,有我在。”
卫卿良久,才有了一点反应,似缓过了神儿,听到他的声音,感受到他的怀抱,神色稍稍安宁了一些。
漪兰会点医术,她连夜守在卫卿chuáng边,见她满目鲜红,眼泪噼里啪啦直往下掉,却又忍着不哭出声。
卫卿忽然道:“漪兰,替我止血吧。”
漪兰稀里哗啦地点头,“好,好,夫人告诉我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