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绎闭上了眼睛。
这便是政争,什么温情都是多余的,所有卷进这些事情的人,生死都由不得自己。
两人相对无言。
书房外头突然响起了一个人的声音。
“相爷,宫里来人了,请相爷入宫议事,来人还说也派了人去请周郡守了,既然周郡守在这儿,便也一并请入宫!”
熊绎与周正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诧议,请熊绎进宫议事还好说,周正已经决定被派往宣安任郡守,这是一种贬斥,而且已经陛辞了,怎么也在被召之列?
“又出了什么事情?”周正问道。
“估计是大将军决定放弃同安郡的消息,已经传回来了!”熊绎道:“那伟岂有不借机生事的道理?”
“只怕大将军这一次得忍一口恶气了!“周正道。
“不错,损兵折将,自然要有人负责,可是大将军在战场之上失去了嫡子,付出的代价已经足够了,了不起就是罚俸贬官,可大将军在乎这个吗?”熊绎不以为意:“走吧,一起去见见那伟!”
“真不想看他那幅嘴脸!”周正无可奈何。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等你去了宣安,练出一支比虎贲军还要强的军队的时候,就可以不必看他脸色了!”熊绎道。
皇宫,内书房。
本来是皇帝平素学习、议事的地方,可现在却被那伟堂而皇之地霸占着。
屋外寒风呼啸,屋里只是点了一盆炭火,也只能说聊胜于无,但坐在那伟对面的陈衍却是脸色苍白,大滴大滴的汗水啪哒啪哒的一颗颗砸在青砖之上,面前已经湿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