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无澜反问:“为何不可能?”
问完这个问题,易无澜才觉得自己过于刨根问底,不管怎样,这都已经是盛凌和舒林青的事情,和他没关系。
易无澜于是直接表达自己的意思:“盛凌,既然我们已经离婚,我觉得你这几天的举动不太妥当。”
盛凌沉默片刻,说起另一件事:“宋家的事情已经解决了,‘The love’的事情已经查办了,负责人和相关人员因为挪用公款,徇私损害公司利益,已经停职调查。”
盛凌看着易无澜,语气平静,话语却偏偏像个……讨糖吃的孩子。
易无澜觉得自己好像懂盛凌了,盛凌还是不明白自己怎么被离婚了,始终以为是这些外部原因导致了两人离婚。
于是盛凌想着解决这些问题,把两人之间的问题解决了,一切就好了。
至于盛凌为何想要解决这些问题,恢复两人关系,易无澜懒得探究这原因。
易无澜觉得好笑,他问盛凌:“盛凌,你觉得我们离婚是因为这些吗?”
盛凌镇定看向易无澜,眼中有了些光亮,但一只插在兜里手止不住捻着那朵山茶花。
经了一夜,这朵山茶除了茎被捻得有些痕迹,花朵被小心翼翼保护得只凋了几瓣。
易无澜看了一眼,眼神淡漠。
他只问了盛凌一个问题,叹息般地:“盛凌,你懂玫瑰吗?”
盛凌怔了怔。
易无澜笑了笑:“你不懂,你也不懂我。”
“盛凌,我用十年想明白这个问题,明白我们根本不合适。”
木质的栏杆把两人分开,像是分隔成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一边是满园的诗意浪漫,一边是被冰封起来的硝烟战火。
盛凌发现之前那些痛苦只能算是前戏,现在清醒着,才能算难受。
手指颤抖,盛凌没有向前一步,只是看着易无澜:“我不懂玫瑰,不懂艺术,不懂爱情。”
嗓音落到最后低不可闻:“是我不懂。”
盛凌不懂玫瑰,也从没想过要懂。
一股长久的绵延的痛苦,侵袭了盛凌。
盛凌感觉自己陷入巨大的空洞恐慌中,这个恐慌名为失去易无澜。
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连灵魂都跟着发抖。
易无澜摇摇头,易无澜知道盛凌是个怎样的人,如他名字一样,盛气凌人,天生一副傲骨.
现在这样一个人却有些低下头颅的意思。
看盛凌这样他还挺爽的,但又有点可怜。
他甚至有点怕自己心软。
转念又觉得不会,易无澜感受着自己的心脏跳动,总会被藤蔓缠着细细麻麻痛楚的地方,已经不疼了。
他确实不爱盛凌了。
盛凌没再开口,他只是克制隐忍地站在原处,看着易无澜。